晨雾还没散,脉气林的树梢就浮着层淡白的纱,院里的脉灯还亮着,暖黄的光裹着廊柱,像给木头裹了层软绒。我刚推开厢房的门,就听见灶房传来“叮叮当当”的响——是苏晓在刷陶碗,她蹲在灶台边,袖子挽到胳膊肘,手心里沾着点皂角沫,看见我就笑:“杨宇哥,醒啦?灶上温着脉芽粥,比昨天多熬了半个时辰,熬得更糯了!”
灶台上的陶罐冒着细白的汽,粥香比往常更浓,混着脉气藤的清苦飘过来。我走过去掀开罐盖,就见粥里浮着些淡绿色的碎末——是脉花的花瓣,被熬得融进了粥里,把粥染成了浅绿,像把脉气林的春天搅在了碗里。“昨天描碑时摘的脉花,”苏晓擦了擦手,凑过来说,“柳渊姐说花瓣熬粥养脉,尤其适合刚拆夹板的弟子,喝了能让脉气顺得快些。”
正说着,凌峰揉着眼睛从厢房出来,头发上还沾着根草屑——想来是昨天描碑时靠在树下睡着了。他一屁股坐在石凳上,伸着脖子往灶房瞅:“粥能盛了不?我梦到跟小石头比剑,刚要赢就被饿醒了,肚子里空得慌。”苏晓刚要盛粥,柳渊就提着药箱从廊下走过来,药箱上挂着的脉气铃“叮铃”响,是她昨天给李师弟换药时挂的,说铃响能驱阴寒。“先别盛,”柳渊伸手摸了摸陶罐壁,“再温一刻钟,让花瓣的气全渗进粥里,不然弟子们喝着没效果。”
凌峰撇了撇嘴,却没敢反驳,只抓过石桌上的脉气糕啃了起来,刚咬两口就含糊着问:“今天干啥?总不能天天喝粥描碑吧?我这胳膊腿都快锈住了,再不练剑,剑穗都要打结了。”柳渊放下药箱,从里面拿出张叠着的纸——是张新画的脉气图,上面用红笔圈了个圈,标着“脉藤育苗”。“今天去阁后育苗,”她展开图,指着圈住的地方,“昨天清藤丛时留了些藤条,得把它们插进土里育苗,等活了再移栽到活脉线旁边,把断了的藤丛续上。”
我凑过去看,图上的红圈旁边画着小小的藤苗,旁边写着“带脉泉水、火脉草灰”。“育苗得用脉泉水泡根,”苏晓赶紧接话,已经开始收拾竹篮,“我昨天就把泉水挑好了,放在灶房门口,还晒了些火脉草灰,混在土里能防虫子咬根。”凌峰一听不用描碑,立马精神了,抓起搭在石凳上的布巾擦了擦嘴:“我去扛铁锹!阁后那片地得翻松,不然藤苗扎不进根。”
等粥温好时,晨雾已经散了大半,阳光透过脉气林的枝叶洒下来,在地上织出碎金似的纹。我们盛了粥,先给伤重的弟子送过去——李师弟刚拆了夹板,胳膊还不能抬太高,看见我们来,赶紧坐起来:“柳姑娘,我这胳膊今天不麻了,刚才试着动了动,能摸到剑鞘了!”柳渊走过去,轻轻捏了捏他的胳膊,指尖的脉气顺着皮肤渗进去,没一会儿就笑着说:“脉气顺了,再喝几天粥,就能跟着练些轻省的脉术了。”
送完粥回到院里,凌峰已经扛着铁锹在阁后等着了——阁后是片空地,土还是去年翻的,上面长了些浅草,凌峰正用铁锹把草铲掉,动作又快又稳,没一会儿就清出了片平整的地。苏晓提着竹篮过来,里面装着泡好的藤条——藤条是昨天从藤丛上剪的,用脉泉水泡了一夜,根须上冒出了些白芽,像刚睡醒的小虫子。“得按活脉线的方向插,”柳渊蹲下来,用树枝在地上画了道浅沟,“藤苗顺着线长,以后续上藤丛时,脉气才能顺着藤走,不跑偏。”
我们分工动手:凌峰用铁锹在沟里挖小坑,坑挖得不深,刚够放下藤苗的根;苏晓把藤苗放进坑里,用手把土轻轻按实,根须都理顺了,没让它打卷;我则拿着陶壶,往每个坑里浇点脉泉水,水浇得慢,让水顺着土缝渗进去,没冲散根须;柳渊站在旁边,时不时用脉气笔在藤苗旁边画道小纹,说这是“护根纹”,能让根须扎得稳,不被风吹倒。
那个孩子也跟来了,手里拿着个小铲子,蹲在旁边学着挖小坑——坑挖得歪歪扭扭,却挖得极认真,每挖完一个就抬头问柳渊:“柳渊姐姐,这个坑够深不?能让藤苗住得舒服不?”柳渊走过去,摸了摸他挖的坑,笑着说:“够深了,藤苗住在这里,肯定能长得快——就像你住在阁里,有我们陪着,长得也快。”孩子听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又赶紧低下头挖下一个坑。
育到日头升得老高,藤苗总算全插完了——整整两排,顺着地上的浅沟排得整整齐齐,藤苗的嫩尖朝着脉气林的方向,像在朝着活脉线招手。凌峰靠在铁锹上喘着气,后背的汗把布衫都浸湿了,却还笑着说:“等这些藤苗活了,续上藤丛,活脉线的气肯定更顺——到时候咱们在藤丛边搭个亭子,夏天能乘凉,还能给张长老的供桌添个伴。”
苏晓坐在旁边的草地上,帮孩子擦了擦脸上的土,从竹篮里拿出块脉气糕递给他:“先歇会儿,吃点糕垫垫——等会儿还要去脉气林摘些脉果,给育苗的土撒点果壳灰,柳渊姐说果壳灰能让土更肥,藤苗长得壮。”孩子接过糕,却没吃,反倒掰了一半递给凌峰:“凌峰哥挖坑累,给你吃。”凌峰接过糕,笑得合不拢嘴,几口就把糕吃完了,又赶紧说:“我再去翻点土,把旁边的草再清干净,别让草跟藤苗抢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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