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玉勾住张骑鹤的肩膀，脸上带着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炫耀。
“可以啊兄弟！不声不响都开公司当老板了！快说说，开的是什么公司啊？网络公司？搞什么的？”
他拍了拍胸脯，语气热络：“我家里在金陵这边人脉还算广，工商、税务什么的都认识点人。有啥需要帮忙的，随时招呼我！千万别客气！”
其他几位舍友也纷纷露出探询的目光，显然都对这位“学生老板”充满了好奇。
张骑鹤看着司南玉那副“地头蛇”的架势和舍友们的好奇，心里跟明镜似的。
呵呵一笑，语气轻松，带着明显的敷衍。
“咳，就是瞎折腾，闹着玩的。公司刚注册下来，牌子还没挂呢，算哪门子开业。等以后真有点样子了，再请兄弟们去参观指导。”
他这话半真半假，既承认了公司的存在，又轻描淡写地降低了其重要性，避免了不必要的追问和过度关注。
司南玉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立刻起哄道：“哎哟！大老板还谦虚上了！不管开没开业，你这当老板的，今天兄弟们给你捧了这么大场，不请我们搓一顿好的，是不是不够意思啊？怎么说也得去校外‘得意楼’摆一桌吧？”
吕浩等人也跟着嘿嘿笑，眼神期待。
张骑鹤无奈地连连点头，随口答应下来：“行行行！就今晚吧，‘得意楼’就‘得意楼’！”
接着，他赶紧借口有事，与几位还在讨论晚上吃什么的舍友道别，转身朝着行政楼的方向走去。
他确实有事要办，而且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先是找到了学院团委书记张同华的办公室。
张同华见到他，分外热情，又是让座又是倒茶。
寒暄几句后，张同华便从文件柜里抱出一大堆表格和文件，什么《大学生创业项目申请表》、《创业计划书模板》、《校方资源使用登记表》等等，准备了一大堆创业资料让张骑鹤填写。
“小张啊，学校非常支持大学生创业！特别是你这样的优秀学生！”
张同华笑容可掬，“把这些资料填详细点，越详细越好！方便学校备案，也方便以后为你争取政策支持！”
张骑鹤看着那厚厚一摞表格，顿时有些头疼。
“谢谢张书记！那我先回去仔细研究，填好了再给您送来。”张骑鹤拿起那摞资料，客气地告辞。
离开团委办公室，张骑鹤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后勤处。
这是为了给“星动传播”寻找一个在校园内的、低成本甚至免租金的办公基地，他必须得到后勤的支持。
然而，与几天前在酒店聚餐时的客气甚至略带奉承不同，此刻坐在办公桌后的方旋，态度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弯。
这位中年妇人，听完张骑鹤的来意后，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语气也变得阴阳怪气起来。
“小张同学啊，你有创业想法是好的。但是呢，学校有学校的难处啊。”
方旋拖长了音调，“现在上级拨款也不及时，学校的经费是捉襟见肘啊。创业孵化园那几个房间，多少双眼睛盯着呢！水电、物业、网络，哪一样不要钱？”
巴拉巴拉一大堆困难，总之就是一个意思：没地方，有地方也很麻烦，需要“研究研究”。
张骑鹤立刻明悟，这是典型的“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是敲竹杠的节奏开始了，对方是在暗示需要“表示表示”。
张骑鹤内心冷笑一声，故意装作完全不懂规矩、年轻气盛的样子，脸上露出被刁难后的不满和委屈，猛地站起身，气哄哄地与之告别。
“方主任！既然学校这么困难，那就算了！不麻烦您了！我自己再想办法！”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出，动作幅度略显夸张。
身后，隐约传来方旋带着讥讽的冷笑和嘲弄的低语：“哼，毛都没长齐，就想学人开公司？不懂事！”
张骑鹤走出后勤处大楼，脸上的怒气瞬间收敛，眼神变得冷静而深邃。
思来想去，要不要现在就去找宋之舟教授求助？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就被他否决了。
这样就显得自己幼稚无能，连这点人情世故都处理不了，需要教授出面摆平，会让宋之舟看轻。
再者，人情往来这种事，谁都说不清楚，也没个标准。这次靠宋教授，下次呢？不能总依赖别人。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有些“规则”虽然不堪，但要想成事，有时候不得不接触甚至利用。
再就是他需要判断方旋的“胃口”和“底线”。贸然找上级，可能把事情搞僵，得不偿失。
此时距离午饭时间还有一段，张骑鹤独自一人在校园里踱步。
初秋的阳光正好，校园里人来人往。他身材挺拔，面容俊朗，竟有不少大胆的学姐主动上来搭讪。
“学弟，新入校的？认识一下呗？”
“学弟，一个人逛校园呢？学姐带你熟悉熟悉环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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