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南战场的热带季风裹挟着硝烟味,沉甸甸压在粤汉铁路的钢轨上。陆沉舟趴在反攻阵地的掩体后,左手死死按住左臂的旧伤,绷带被汗水浸透后与伤口粘连,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肩胛骨的肌肉纤维,传来细密的刺痛。他的右手握着一把磨得发亮的汤姆逊冲锋枪,枪身缠着浸过桐油的布条,既能防滑又能隔热,枪管在烈日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枪口对准远处日军的防御工事。
他穿着一身八路军的灰色军装,领口敞开,露出被硝烟熏黑的脖颈,上面布满了新旧交错的疤痕——那是多年潜伏与战斗留下的勋章。脸上涂着草木灰与油彩,将棱角分明的颧骨和下颌线模糊了几分,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在炮火的光影中亮得惊人,瞳孔里映着日军阵地的碉堡轮廓。军装的袖口磨出了毛边,沾满了泥浆、血渍和干涸的草屑,裤脚被热带植物的尖刺划破,露出的小腿上,一道新添的划伤还在渗着血珠。
“沉舟哥,日军在粤汉铁路沿线构筑了三道防线,核心据点是韶关火车站,那里有一个联队的残余兵力驻守,还有坦克和重炮!”通讯员小杨匍匐着爬过来,背上的微型电台被防水油布裹得严严实实,“根据情报,日军拒不接受投降,还在疯狂破坏铁路和桥梁,企图拖延我们的反攻进度。另外,还有一批潜伏的日军间谍和汉奸,藏在韶关城内,准备在我们进城后制造混乱!”小杨的脸颊被蚊虫叮咬得红肿,额角的汗水顺着油彩往下淌,说话时气息都带着急促。
陆沉舟没回头,指尖摩挲着冲锋枪的扳机护圈,指腹的老茧与金属摩擦出干涩的声响:“老雷,你的狙击步枪锁定日军碉堡的射击口和重炮手;阿贵带爆破组,炸开日军的第一道防线,为大部队开辟通道;老陈,带领队员潜入韶关城,肃清潜伏的间谍和汉奸,保护铁路设施;我和主力部队一起,主攻韶关火车站,彻底摧毁日军的防御工事,打通粤汉铁路!”
他的目光扫过身边的小队队员,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却依旧燃着不退的战意。阿贵的左脸颊缠着绷带,渗出血迹,他握紧腰间的炸药包,引信绳被他搓得发白;狙击手老雷趴在左侧的土坡后,M1903春田狙击步枪的瞄准镜里,已经清晰锁定了日军碉堡的重机枪手,镜筒上裹着的黑布挡住了烈日的反光;爆破手老陈正蹲在掩体后,用刺刀将炸药包的引线理顺,眼神里带着决绝——这是抗日战争的最后一战,必须彻底扫清所有障碍。
陆沉舟的视线越过阵地,落在远处的粤汉铁路上——这条贯穿华南的交通大动脉,是日军最后的负隅顽抗的筹码。日军在沿线构筑了密密麻麻的碉堡和战壕,铁轨被拆毁了多段,桥梁也被炸毁了两座,企图通过破坏交通线来阻挡反攻大军。而潜伏在韶关城内的间谍和汉奸,更是致命的隐患,他们手里藏着炸药和武器,随时准备在大军进城后制造恐慌。
“总攻开始!”
随着指挥部的命令传来,反攻大军的炮火率先开火。炮弹像雨点一样落在日军的阵地,爆炸声震耳欲聋,烟尘弥漫。陆沉舟低喝一声:“动手!”
几乎是同时,老雷的狙击步枪发出清脆的枪响。日军碉堡的重机枪手应声倒地,射击口瞬间哑火。阿贵带领爆破组,趁着炮火的掩护,冲到日军的第一道防线前,将炸药包贴在铁丝网和碉堡上。“轰隆!轰隆!”几声巨响,铁丝网被炸开一个大口子,碉堡也被炸毁,日军的防线出现了缺口。
“冲!”
陆沉舟大喊一声,率先冲出掩体,汤姆逊冲锋枪喷出火舌,子弹像雨点一样朝着日军射去。主力部队的战士们紧随其后,像潮水般涌向日军的阵地。日军士兵们负隅顽抗,端着三八大盖疯狂射击,手榴弹不断地扔过来,爆炸声此起彼伏。
陆沉舟的左臂旧伤被冲击波震裂,鲜血喷涌而出,浸透了绷带。他却丝毫没有在意,只是不断地扣动扳机,射杀着冲上来的日军士兵。他的动作迅猛如豹,穿梭在战壕和碉堡之间,冲锋枪的子弹打完了,就拔出腰间的短柄砍刀,与日军展开近身搏斗。刀光闪烁,每一次挥舞都能击中一名日军士兵,刀身沾满了鲜血,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
阿贵带领爆破组,继续朝着日军的第二道防线推进。他们的身上沾满了泥土和血渍,一名队员不幸被日军的子弹击中,大腿鲜血直流,却依旧咬牙爬起来,朝着日军的碉堡扔出一枚手榴弹。爆炸声掩护了阿贵的行动,他冲到碉堡旁,将炸药包固定在门上,拉开引信后迅速翻滚到安全地带。
与此同时,老陈带领队员潜入了韶关城。城内一片混乱,日军的残余势力和汉奸们四处打砸抢烧,试图破坏铁路设施。老陈带领队员们,与他们展开了激烈的巷战。队员们的枪法精准,每一次开枪都能击中一名敌人,很快就控制了局面,保护了铁路和桥梁。
陆沉舟带领主力部队,终于冲到了韶关火车站。火车站的日军碉堡里,重炮还在疯狂射击,坦克也在来回巡逻。陆沉舟观察了片刻,对身边的战士们道:“我去炸掉坦克,你们掩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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