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宫奕挨了一下,反而低笑出声,胸膛震动得更厉害。
他得寸进尺地更紧地贴上来,唇几乎贴着玉砚红得滴血的耳垂,用气声慢悠悠地问,那声音里充满了恶劣的玩味:
“那……莫非殿下指的是旁的事?可微臣还是不解……殿下若是不喜,为何昨日……在温泉池里,连声唤我……‘夫君’来着?”
“轰”的一声,玉砚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整个人像被扔进了沸水里,烫得几乎要冒烟。
那些破碎的、羞耻的、被情潮逼出的呓语瞬间涌入脑海,让他无地自容。
“你……你闭嘴!”他再也听不下去,猛地拉起锦被,一把将自己的头彻底蒙住,缩成一团,试图隔绝那恼人的声音和身后滚烫的怀抱,瓮声瓮气地发出绝望的抗议,“不许再说!满口……满口荤话!”
被子外传来洛宫奕低沉而愉悦的笑声,连带着将他裹着被子一起,更紧地搂进了怀里。
玉砚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自江南治水两人之间那层窗户纸捅破,有了肌肤之亲后,洛宫奕便像是打开了什么危险的闸门。
尤其是他前些日子染了风寒,这人待他病一好,便几乎是夜夜缠磨,索求无度。
玉砚虽是皇子,但自幼长在寺庙,清心寡欲惯了,身子骨也算不上多么强健,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
这几日下来,他只觉腰酸腿软,精神不济,连处理瑞王府公务时都时常走神,眼前晃动的都是那人炽热的目光和布满薄汗的胸膛。
断然不能再这样了!
必须立个规矩,有个节制才行。
此刻,两人正并肩躺在锦帐之内。
玉砚侧过身,面对着洛宫奕,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严肃而坚定,只是微微红肿的唇瓣和颈侧未消的红痕让这份严肃打了折扣。
“将军,”他清了清嗓子,试图让声音听起来更有威慑力,“我们得立个规矩才行。”
洛宫奕原本慵懒地躺着,一只手还占有性地搭在玉砚腰间,闻言微微挑眉,侧过头来看他,眼神里带着几分玩味:
“哦?殿下想立什么规矩?”
“不能日日如此。”玉砚斩钉截铁,耳根却悄悄红了,“纵欲过度,于身体无益。我想着…这个月就先……”
话还没说完,就被洛宫奕打断了。他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玉砚的额头,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委屈:
“殿下,这个月才初九。”
“初九又如何?”玉砚一愣。
“今日才初九,”洛宫奕认真地计算着,眼神像极了某种大型犬类,“要等到这个月过去,还有整整二十一天。哪有这样的规矩,一开始就禁足二十一天?”
玉砚被他这算法气得想笑,强绷着脸:“哪有很久?不也就二十天出头?”他刻意忽略了那多出来的一天。
“二十天还不久?”洛宫奕的声音更委屈了,手臂收紧,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殿下可知军中有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二十余日,对微臣而言,便是六十多个春秋,漫漫无边,何其难熬?”
“你……强词夺理!”玉砚被他这歪理说得脸颊发烫,用力想推开他,却撼动不了分毫,只得硬气道:
“洛将军耐力了得,行军打仗时什么苦没吃过?区区二十天,如何不能度过?就这样决定了!接下来这个月,我们都不准再…再做那事了!”
话音刚落,洛宫奕便手臂用力,不由分说地将玉砚整个人翻转过来,让他面对着自己。
四目相对,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
洛宫奕也不说话,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睛望着玉砚。或许是帐内光线柔和,或许是刚刚沐浴过的缘故,他那平日里锐利如鹰隼的眸子此刻竟显得有些湿漉漉的,带着点被拒绝后的茫然和无辜,像极了被雨水打湿的大型犬,明明体型庞大极具压迫感,眼神却透着一股纯粹的失落和恳求,直勾勾地,毫不掩饰地看着他。
玉砚被他这眼神看得心尖一颤,刚刚筑起的决心城墙“哗啦”塌了一角。他素来知道这人惯会装可怜,可偏偏……每次都对这副模样没辙。
他索性闭上眼睛,扭过头去,不敢再看,嘴里却还坚持着:“反正…反正我意已决!这个月就是不能再…那样了!”
看着眼前人紧闭双眼、长睫微颤、一副“我不管我不看我就要这样”的倔强模样,洛宫奕心下微软。
他知道这几日自己确实索求得过分了些,殿下身子单薄,又初经情事,是该节制些才好生将养。
可是……视线掠过殿下微微泛红的脸颊,因为紧张而轻抿着的、色泽诱人的唇瓣,还有那截白皙脆弱的脖颈……
这副可怜又可爱的模样,总是让他忍不住想逗弄,想靠近,想将他揉进怀里好好疼爱。
内心挣扎片刻,那点可怜的“节制”念头很快被更汹涌的欲望和恶趣味压了下去。
他低下头,将额头抵在玉砚的额上,鼻尖蹭着鼻尖,用一种极其委屈,甚至带着点沙哑的嗓音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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