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金控集团总部大厦顶层。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都市的璀璨灯火,室内却弥漫着无声的硝烟。刘洋面前的咖啡早已冷透,他推了推滑落的眼镜,镜片后的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对面那位气定神闲的王总——省金控集团分管产业投资的副总。
“刘县长,长湖的转型思路,我是认同的。‘金磁’、‘清源’也都是好项目。”王总慢条斯理地啜了口茶,语气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但是,投资不是慈善。省金控的钱,是全省人民的养老钱、保命钱!我们首要考虑的,是安全!是万无一失!”
他放下茶杯,手指轻轻敲击着摊在桌上的长湖项目计划书:“你们现在的资金窟窿有多大?省城商行抽贷只是冰山一角吧?财政还能撑几天?滨河旧改是不是已经半停了?这些风险,你怎么规避?靠一张嘴吗?”
刘洋感到一股血气直冲头顶,他强压着翻腾的怒火和屈辱,声音因为极力克制而微微发颤:“王总,困难是暂时的!我们有破局的方案!变卖部分非核心资产,第一笔三千万下周就能到位!深挖腐败追缴赃款,已有重大突破!更重要的是,我们产业园的定位和项目,符合国家新材料战略,市场前景广阔!只要渡过眼前难关……”
“变卖家产?追赃款?”王总嗤笑一声,毫不掩饰眼中的轻蔑,“刘县长,你这是病急乱投医!变卖那点家当够填窟窿吗?追赃款?那是纪检司法的事,能追回多少?什么时候能到账?都是未知数!至于市场前景……”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你们设定的环保、技术门槛那么高,招商压力有多大,你自己不清楚?万一后续招不到足够优质的填充企业,产业园空置,我们的投资打水漂,这责任,谁担?!”
他靠回椅背,语气转为冰冷:“省金控不是风险投资,更不是慈善总会!没有百分之百的安全垫,没有看得见的退出路径,没有强有力的增信措施……对不起,爱莫能助!”他抬手看了看腕表,露出送客的姿态,“刘县长,我还有个会。你们长湖,还是先把自己的‘内功’练扎实了再说吧。”
逐客令已下。刘洋看着王总那张写满精明与冷漠的脸,看着那份凝聚了长湖未来希望的计划书被随意合上,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他。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数据,所有的蓝图,在对方眼中,都抵不过“风险”二字!长湖的生死,在别人眼中,不过是一场冰冷的利益计算!他张了张嘴,想再争取,喉咙却像被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巨大的挫败感和无力感,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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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湖县纪委办案中心。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铁锈般的冰冷气息。郑朝阳如同一尊怒目金刚,站在单面玻璃前,死死盯着审讯室里那个形容枯槁、眼神却依旧带着一丝顽固与嘲弄的周明山。
“周明山!赵小彪已经撂了!你和赵德彪在青山镇债务上的那些勾当,桩桩件件,证据确凿!冯涛也完了!你的保护伞,已经千疮百孔!”郑朝阳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进审讯室,带着雷霆般的威压,“现在交代你转移隐匿的赃款,是给你自己留最后一点体面!别逼我们把你最后那点遮羞布也扯下来!”
周明山抬起浑浊的眼,透过玻璃,似乎想看清郑朝阳的脸,嘴角却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声音嘶哑而缓慢:“郑书记……证据?呵呵……你们能查到的,不过是我周明山愿意让你们查到的……冰山一角罢了。想掏空我的家底?做梦!”
他忽然压低声音,带着一种恶毒的挑衅:“告诉你个小秘密……瑞士那个账户,早就空了。钱,早就通过离岸信托,进了该进的人口袋。至于国内……嘿嘿,那些挂在我亲戚、老部下名下的房产、股权、字画……你们尽管去查,去封!看看最后能剩下几个子儿?够不够给你们李书记解燃眉之急?哈哈哈……”
周明山那带着癫狂和嘲弄的笑声,如同毒针,狠狠刺进郑朝阳的心脏!老狐狸!狡兔三窟!他早就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把核心资产转移得干干净净!追赃?追回的很可能只是一堆空壳和边角料!根本无法填补长湖那巨大的资金缺口!
郑朝阳一拳狠狠砸在冰冷的墙壁上,指关节瞬间渗出血丝!挫败!前所未有的挫败!本以为挖出这条大蛀虫能解长湖之困,却没想到对方临死前还要反咬一口,把最肥的肉叼走了!这比直接的对抗更让人愤怒和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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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河旧改非试点区。夕阳的余晖给这片破败的街区镀上一层颓败的金色。赵为民带着几名街道干部,坐在一户低矮棚屋门口的小板凳上。对面,是几个满脸愁苦和不信任的居民代表。
“赵县长,您别光说好听的!工地都停了!机器都撤了!我们眼不瞎!”一个中年汉子指着不远处一片死寂的工地,情绪激动,“说好的回迁呢?补偿款后续呢?是不是县里没钱了?要烂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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