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需要何等的机智和胆量?!
外面的沉默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
随即,遮挡洞口的木板被人从外面“哐”地一声粗暴地踹开了!
几道强烈的手电筒光柱瞬间射入巢穴,如同探照灯般疯狂扫射,刺破了黑暗,最终全部聚焦在正在“手忙脚乱”扶麻袋、嘴里还在不停骂骂咧咧的守窖人身上。
光线极其刺眼,林皓透过油布的缝隙,能看到至少有三个穿着深色工装、但行动举止绝非工人的身影堵在门口,他们手里都握着枪!枪口微微下沉,但威胁意味十足。
“老东西!鬼叫什么?!”为首一人厉声喝道,声音冰冷,带着浓重的口音(日语?),但中文勉强可懂。
守窖人似乎被手电光刺得睁不开眼,用手挡着脸,更加惊慌失措地缩成一团,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哎……哎呦……几位……几位爷……吓死小老儿了……我……我不是故意的……这麻袋没放稳……自己倒了……惊扰了几位爷……罪过罪过……”
他表现得完全像一个被吓破胆的、卑微可怜的底层老人,与刚才那迅猛制造混乱的样子判若两人。
“少废话!”为首那人根本不理会他的表演,手电光在他脸上和巢穴里粗暴地扫动着,“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或者看到什么生人下来?!”
“动静?生人?”守窖人一脸茫然和恐惧,独眼里挤出生理性的泪水(不知是光刺的还是真的),“没……没有啊……除了我这破袋子倒了……没别的动静啊……这鬼地方除了我,几年都见不到一个活人气儿……几位爷是……?”
“闭嘴!”那人打断他,显然不信,对身后两人使了个眼色。
另外两人立刻持枪迈入巢穴,开始用手电光仔细搜查这个狭小的空间。光线扫过堆放的杂物、破烂的铺盖、那个小灶台……每一次光柱掠过林皓藏身的油布堆,他的心脏都几乎停止跳动!他能感觉到搜查者的脚步就在附近来回走动,甚至能闻到他们身上带来的、与这地下世界格格不入的、淡淡的烟草和皮革味。
守窖人依旧蜷缩在原地,身体微微发抖,嘴里发出无意义的、恐惧的呜咽声,但那只完好的眼睛低垂着,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毫无波澜的死寂。
搜查进行了大约一两分钟。巢穴太小,几乎一目了然。
“报告,没有发现。”一个搜查者用日语低声说道。
为首那人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守窖人身上,充满怀疑和审视。
“老东西,我警告你。”他上前一步,枪口几乎要戳到守窖人的额头,用生硬的中文威胁道,“要是敢隐瞒,或者窝藏什么不该藏的人……你会死得很难看,扔进反应炉里烧得连灰都不剩!”
守窖人吓得浑身一哆嗦,几乎要瘫软在地,连连作揖:“不敢不敢……小老儿万万不敢……我就是一个看烂摊子的废人……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为首那人死死盯了他几秒钟,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破绽,但最终只看到一片浑浊的恐惧和卑微。他厌恶地挥了挥手。
“走!去别处看看!那家伙肯定还在下面!”他对手下命令道,语气烦躁。
手电光柱移开,脚步声向外退去。
“妈的,这鬼地方真臭……”最后一个离开的人低声抱怨了一句,随手将那块被踹开的木板粗暴地拉回原位,并未完全掩好。
脚步声和手电光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管道深处的黑暗里。
巢穴内,重新陷入了黑暗和寂静。
但林皓和守窖人都没有立刻动弹,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凝神倾听了很久很久,直到确认那些人的声音彻底消失,并且没有杀回马枪的迹象。
良久。
“哧”的一声轻响,火柴划亮,守窖人重新点燃了那盏煤油灯。
昏黄的光芒再次照亮巢穴。老人的脸上已经恢复了那副古井无波的麻木表情,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表演从未发生过。只有他额角细微的汗珠,和略微急促的呼吸,透露出一丝之前的紧张。
他走到入口处,仔细地将木板重新掩好,又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这才转过身,看向依旧躲在油布下的林皓。
“出来吧,瘟神。”他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沙哑和冷淡,“算你命大。”
林皓这才从油布下艰难地爬出来,浑身都被冷汗和机油味浸透。他看着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老人,心中充满了后怕和难以言喻的感激。
“老伯……刚才……多谢您……”他声音干涩地道谢。
“谢个屁。”守窖人烦躁地摆摆手,走到小灶台边拿起铁壶灌了一口水,“老子只是不想被你这瘟神连累,一起喂了反应炉。”
他放下水壶,独眼盯着林皓,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他们开始拉网搜了。这里不能再待了。你必须立刻走!”
“现在?”林皓看了一眼依旧漆黑的巢穴外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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