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米拉消失在车间深处的阴影里,如同水滴融入大海,只留下充满恨意与决绝的尾音在锈蚀的空气中震颤。车间内重归死寂,但这死寂中却充满了大战后的狼藉与沉重的心事。
周胖子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一半是因方才的激斗与精神冲击的余波,另一半则是源于卡米拉身份暴露带来的巨大冲击。他狠狠抹了把脸,试图驱散那盘踞在脑海中的复杂情绪——愤怒、不解、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痛心。
“操!”他最终只吐出这一个字,充满了无力感。
李长乐相对平静,但紧蹙的眉头和眼底深处的波澜显示他内心的震荡丝毫不亚于周胖子。他走到最近一个昏迷的“织梦者”身边,蹲下身,手指搭在对方颈动脉上。
“还活着,但生命体征很微弱,精神极度枯竭。”他沉声道,又检查了另外几人,情况大同小异,“必须立刻送医,否则有生命危险。”
现实不容他们过多沉湎于对卡米拉叛变的震惊与痛惜。眼前还有多条濒危的人命需要处理。
周胖子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职业素养压过了个人情绪。他拿出手机,但随即又皱了皱眉:“叫救护车和警察?怎么解释这里的情况?非法集会?邪教仪式未遂?还有这些设备……”他指了指地面上黯淡的法阵和石台上的物品。
“通知‘观测者’。”李长乐果断道,“他们有处理这类‘异常’事件后续的经验和渠道。” 他闭上眼,意识沉入深处,尝试通过那枚炽热渐消的学徒印记联系“守夜人”或“白鲸”的联络节点。
片刻后,他睁开眼:“信号发出去了。他们应该很快会派人来处理现场,并安排这些受害者接受‘特殊’医疗监护。”
周胖子点了点头,开始在现场拍照、采集一些非核心的物证(避免触动可能残留的陷阱),尤其是那些骨片碎裂的残骸和铜镜的细节。这是他作为前“破壁人”的本能,尽可能多地保留信息。
大约二十分钟后,车间外传来了极其轻微、几乎难以察觉的车辆引擎声和脚步声。几个穿着没有任何标识的深色制服、行动干练利落的人员悄无声息地进入车间。他们动作专业地检查了昏迷的“织梦者”,迅速而小心地将他们抬上担架,运往外面的车辆。同时,另一组人开始小心翼翼地处理地面的法阵痕迹,并封装石台上的铜镜、画布碎片等异常物品。
整个过程高效、沉默,带着一种超然的专业性,仿佛他们处理的不是一场离奇的超自然事件,而只是一次普通的清理任务。
一名看似领头的人走到李长乐和周胖子面前,他的面容普通,但眼神锐利而平静:“‘观测者’下属,外勤处理小组。感谢二位的协助。后续事宜由我们接管。关于此次事件的初步报告,请通过标准渠道提交。”
他甚至没有询问卡米拉的事情,显然“观测者”高层已经通过李长乐之前发出的信号知晓了基本情况。
李长乐和周胖子没有多言,点了点头,看着这些“专业人士”如同幽灵般将现场处理干净,然后迅速撤离,仿佛从未出现过。车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淡淡的铁锈和精神残留的异样感。
“呼……”周胖子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一屁股坐在一个废弃的齿轮箱上,“真他妈……跟做梦一样。”
“噩梦还没结束。”李长乐靠在冰冷的砖墙上,揉了揉眉心,“卡米拉还活着,而且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她对‘破碎之眼’教义的狂热,以及她展现出的能力,都说明她在这段时间里获得了非同寻常的‘成长’。”
“她说的那些话……‘沉睡之神’、‘真正的真相’……”周胖子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觉得有几分真?几分是她疯了之后的胡言乱语?”
“不能全信,但也不能无视。”李长乐眼神凝重,“格陵兰的爆炸可能确实让她接触到了某些我们未知的信息,这些信息扭曲了她的认知,但也可能揭示了‘破碎之眼’更深层的目的。她提到我‘意识中的碎片’……这似乎与‘守夜人’之前的说法吻合。”
他回想起卡米拉那蛊惑性的话语,以及她对自己特殊性的敏锐感知,心中隐隐不安。自己在“观测者”眼中是独特的学徒,在“破碎之眼”眼中,似乎也成了值得争夺的“资源”。
“接下来怎么办?”周胖子看向李长乐,“卡米拉跑了,线索好像又断了。”
“未必。”李长乐摇头,“这次我们破坏了他们一个重要的据点,缴获了那面铜镜和其他物品,‘观测者’应该能从中分析出更多信息。而且,卡米拉的出现本身,就是一条巨大的线索。我们需要重新审视格陵兰事件的所有细节,以及卡米拉在失踪前可能接触过的一切。”
他顿了顿,继续道:“另外,林晓那边或许还能挖出点东西。他虽然不知道卡米拉的真实身份,但他接触‘导师’的渠道,那个隐秘的论坛,或许能顺藤摸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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