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白踏进姜家小院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低矮的土坯墙,三间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瓦房,在周围的棚户区里不算最差,但这其中大部分,据说都是用原主爷爷留下的钱修缮的。如今,原主这个正主,却活得像个寄人篱下的乞丐。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东边厨房透出一点昏黄的灯光,伴随着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
看来,他们已经吃完晚饭了。
姜青白眼神微冷,径直朝着厨房走去。
刚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玉米饼和咸菜的味道就飘了过来。只见堂姐姜美丽正背对着门口,手里拿着一块金黄的玉米饼,小口小口地吃着,动作带着这个时代城里姑娘少有的矫揉造作。
听到门响,姜美丽不耐烦地转过头:“死丫头,捡个柴火怎么这么晚?是不是又想偷懒……”
她的话音在看清门口站着的人时,戛然而止。
昏暗的煤油灯光下,姜青白静静地站在那里。她身上还是那件破旧的、沾着泥土和草屑的棉袄,身形依旧瘦弱,但不知为何,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了。
以前的姜青白,永远是低着头,缩着肩膀,眼神躲闪,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可此刻,她就那样站着,背脊挺直,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双眼睛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清亮,直直地看着她,里面没有以往的怯懦,反而像两口深井,带着一种让她莫名心慌的平静。
姜美丽被这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随即涌上的是一股被冒犯的恼怒。这个土包子,今天居然敢这么看她?
“看什么看?!”姜美丽声音拔高,尖利刺耳,“野菜呢?挖的野菜在哪?娘说了,挖不满一篮子,今晚别想吃饭!”
她一边说着,一边习惯性地伸出手,想用手指去戳姜青白的额头。
然而,她的手指还没碰到对方,姜青白只是微微侧身,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依旧盯着她,就让姜美丽的手僵在了半空。
“堂姐,”姜青白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淡,“我摔了一跤,篮子掉山沟里了。”
“什么?篮子掉了?!”姜美丽像是抓住了什么天大的把柄,声音更加尖厉,“你个败家玩意儿!那篮子不要钱啊?就知道你是个没用的东西,连点野菜都挖不好!摔死了也是活该!”
她唾沫横飞地骂着,目光在姜青白空荡荡的手上和身上扫过,确认她确实什么都没带回来,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幸灾乐祸。
“哼,没用的东西,今晚你就饿着吧!”她扬了扬手里吃了一半的玉米饼,故意在姜青白面前晃了晃,“看见没?这可是细粮,你没份!”
若是原来的姜青白,此刻早已吓得浑身发抖,要么就是委屈得掉眼泪。
可现在的姜青白,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表演,仿佛在看一个蹩脚的小丑。那眼神,让姜美丽感觉自己奋力挥出的一拳,全都打在了棉花上,憋闷得厉害。
“你看什么看?!不服气啊?”姜美丽被看得心里发毛,色厉内荏地吼道。
姜青白忽然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容很淡,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嘲讽:“堂姐,你的新头花,很漂亮。”
姜美丽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辫子上扎着的那个崭新的、红底白点的确良头花,脸上闪过一丝得意,随即又警惕起来:“关你什么事?这可是建军哥送我的!”
她特意加重了“建军哥”三个字,想要从对方脸上看到预料中的痛苦和难堪。
然而,姜青白脸上的嘲讽意味更浓了:“是吗?我记得,赵建军上个月还跟我说,他娘病了,家里困难,连给我买颗糖的钱都挤不出来。看来……他娘的病是好得挺快,都有钱买这么漂亮的头花了。”
姜美丽的脸色瞬间变了。
姜青白却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继续用那平淡却戳心窝子的语气说道:“还是说,这头花,其实是用我爹那件旧军大衣换来的?我记得,那件军大衣,好像是被堂姐你‘借’去,就再也没还给我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姜美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尖叫起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那头花,确实是她磨着赵建军买的,而赵建军手头紧,也确实暗示过让她从姜青白那里“弄”点值钱的东西出来……那件半新的军大衣,品相很好,在黑市确实能换点钱和票。
但她怎么可能承认?!
“姜青白!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什么军大衣,我不知道!”姜美丽气急败坏地指着她,“你自己没本事留住建军哥的心,就在这里污蔑我!我告诉你,建军哥喜欢的是我,他早就受不了你这个木头疙瘩一样的土包子了!”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占理,声音也越大,试图用音量掩盖心虚:“你看看你这副鬼样子,浑身脏兮兮的,哪个男人看得上你?活该被退婚!”
退婚?
姜青白捕捉到了这个词。原来,他们不仅撬了墙角,还已经打着让原主主动退婚,成全他们好名声的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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