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翰墨斋风波,借机清理眼线
六月初一的晨光,带着初夏的燥热,刚爬上翰墨斋的朱漆门,就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碾碎。墨苏正用细布擦拭父亲的 “清白砚”,砚底新刻的 “错误算法” 纹路还泛着木屑的浅黄,门外突然传来 “哐当” 一声 —— 是顺天府的捕快踹开了书肆的侧门,十几个穿藏青公服的人举着腰刀冲进来,为首的幕僚穿着月白长衫,袖口绣着朵极小的 “兰草”,墨苏一眼就认出,这是三爷党安插在顺天府的亲信,姓赵,前几日还借 “查户籍” 的名义来书肆窥探过。
“奉府尹大人令,查封翰墨斋!” 赵幕僚展开一张泛黄的海捕文书,声音尖利,“有人举报你私藏《明夷待访录》等悖逆书籍,意图不轨,还不快快交出!”
墨苏放下布巾,指尖悄悄摸向袖中的密码印 —— 这是他最后的 “底牌”,若真被搜出密信,便用印章上的错误孔阵混淆视听。他故作镇定地拱手:“赵幕僚明鉴,小店都是正经古籍,何来悖逆之说?定是有人造谣陷害,还请您仔细搜查,还小店一个清白。”
【假书栽赃:八爷党印章的妙用】
捕快们翻箱倒柜时,墨苏故意引着他们走向书架第三层 —— 那里藏着他早准备好的 “陷阱”:一本伪造的《明夷待访录》,纸页用槐花汁染旧,扉页模仿黄宗羲的笔迹写着 “私藏此本,以待时机”,最关键的是,书页夹层里夹着枚黄铜印章,刻着 “八爷党记” 四个字,印章边缘还沾着点江南织造府特有的 “如意云纹” 墨痕 —— 这是他从暗羽组的箭杆上刮下来的,正好用来嫁祸。
“找到了!” 一个捕快举着那本假书,兴奋地跑到赵幕僚面前,“您看,还有印章!”
赵幕僚接过书,看到 “八爷党记” 的印章时,脸色骤变。他本是奉三爷党之命,来搜墨苏私通粘杆处的证据,没想到却查出八爷党的 “悖逆书籍”。三爷党与八爷党本就势同水火,若能借此扳倒八爷党,定是大功一件。他立刻下令:“把书收好!带墨苏回府衙问话,另外,派人去查这印章的来源,定要揪出八爷党的余孽!”
墨苏被押走时,故意回头看了眼柜台后的小安 —— 那孩子脸色惨白,手紧紧攥着账本,指节发白。墨苏知道,小安此刻定在恐慌,怕自己的眼线身份被揭穿,而这,正是他要的效果。
【反客为主:引导官府挖内鬼】
顺天府衙的公堂之上,府尹周大人坐在案后,手里捏着那本假书,眉头紧锁:“墨苏,你可知私藏悖逆书籍是死罪?这‘八爷党记’的印章,又是怎么回事?”
墨苏跪在地上,故意露出左腿的伤疤 —— 那是暗羽组截杀时留下的,“大人容禀,这书不是小人的!上月有个穿灰布衫的人,说是八爷府的亲信,要小人帮他保管这本书,还说若不答应,就杀了小人的亲人。小人害怕,才暂时收下,本想找机会上交,没想到今日就被大人查获。” 他说着,从袖中摸出张纸条,上面是伪造的 “八爷党威胁信”,字迹模仿老周的笔锋,“这是那人留下的威胁信,大人可以核对笔迹!”
周大人接过纸条,又看了看假书上的印章,脸色更沉。他最近正愁没政绩,若能破获八爷党私藏悖逆书籍的大案,定能得到康熙的赏识。他立刻下令:“传我的命令,全城搜捕穿灰布衫、与八爷府有往来的人!另外,去翰墨斋,把所有跟墨苏有过往来的人都带回来问话!”
这道命令,正中墨苏下怀。他早就列好了一份 “眼线名单”:对街测字摊的山羊胡老者(潜龙阁密探)、送柴的樵夫(三爷党外围)、粘杆处内部与四爷政敌有牵连的暗线小郑,甚至包括已经被策反却仍与潜龙阁藕断丝连的小安。这些人,平日里或明或暗地监视他,如今借着顺天府的搜捕,正好一网打尽。
【眼线暴露:恐慌中的破绽】
不出墨苏所料,顺天府的捕快很快就把这些人都抓了回来。公堂之上,山羊胡老者还想狡辩:“大人,小民只是个测字的,与八爷党无冤无仇,怎会是他们的人?” 可当捕快从他测字摊的桌腿里,搜出与假书笔迹一致的威胁信底稿时,老者瞬间瘫软在地。
送柴的樵夫更不经吓,一上公堂就哭着招供:“是陈梦雷让我监视墨苏的!他说只要查出墨苏私通粘杆处,就赏我五十两银子!”
最让墨苏意外的是小郑 —— 那个粘杆处的暗线,竟也被搜出与八爷党密信往来的证据。原来小郑早就被八爷党收买,想借着墨苏的情报,在西山诗会前给粘杆处致命一击。
小安的结局最是唏嘘。他看着其他人都招供了,知道自己再也瞒不住,哭着对墨苏说:“掌柜的,我不是故意的!是三爷党的人用我娘的性命威胁我,我才不得不监视你……”
墨苏看着这些或贪财、或被逼、或背叛的人,心里没有快意,只有一丝沉重。他对周大人说:“大人,这些人虽有错,却多是被胁迫,还请大人从轻发落。” 他知道,斩草除根只会引来更多报复,不如留一线余地,也让顺天府觉得他 “宅心仁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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