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小艾克拜尔带着几位志愿者送来午饭,看到日志本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忍不住拍照发给古丽娜扎:“你看,日志本已经成了大家传递戍边情的纽带,好多孩子都在这里留下了心愿。”
古丽娜扎很快回复:“我把这些字迹和故事整理一下,发到公众号上,让更多人看到,这日志本里的精神,比任何故事都动人。”
下午,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走来,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领口还别着一枚褪色的军功章。“请问,这里是张明远和王建国值守过的边境吗?”老人声音有些沙哑。
张明远刚给岗亭钉好防寒帘,回头一看,忽然眼睛一亮:“老战友!你是……李大海?”
“是我!”老人激动地走上前,两只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四十多年了,我终于找到这儿了!当年我退伍回内地,一直想着回来看看界碑,看看老岗哨。”
王建国也凑过来,三人相拥着,眼眶都红了。李大海指着戍边精神岗,又看了看界碑:“当年的土坯岗哨没了,却多了这么精神的小岗亭,好,好啊!”
走进岗亭,李大海的目光落在日志本上,缓缓翻开,从第一页看到最新一页,手指在张明远写的那句“岗哨不能空,精神不能断”上停了很久。“当年我们的巡逻日志,比这个简陋多了,用的是粗糙的牛皮纸,字也写得歪歪扭扭,却记了十几年。”他转头对孩子们说,“1980年,我和你们张爷爷一起巡逻,遇到暴雨,日志本被打湿了,我们把纸贴在身上,用体温烘干,就怕漏记了一句‘边境无异常’。”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一本泛黄的牛皮纸日志,边角已经磨损,字迹被雨水泡得有些模糊,却依然能看清“1980年7月15日,暴雨,边境无异常”的字样。“这是我当年带回来的,一直珍藏着,今天特意带来,想把它和新日志放在一起,让老日志的魂,陪着新日志继续守在这里。”
张明远接过老日志,指尖颤抖着抚摸封面:“老伙计,你把它带来,是给这岗亭添了最珍贵的东西啊!”
李大海在新日志本上写下:“四十年后归故地,界碑依旧,精神永存。老战友们,当年的承诺,我们都做到了。——李大海,1978年至1982年戍边战士” 写完,他把两枚军功章轻轻放在日志本上,一枚是自己的,一枚是当年牺牲的战友留下的,他一直珍藏着,今天特意带来,让军功章陪着日志,守护这片土地。
夕阳西下,余晖把界碑和岗亭的影子拉得很长。李大海要走了,他站在界碑旁,对着三位老兵和孩子们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们,把戍边的精神守得这么好,把我们当年的故事传得这么远。”
孩子们挥着小手:“爷爷再见,以后常来啊,我们给您讲新的日志故事。”
暮色渐浓,岗亭里的红灯笼亮了起来,映着日志本上密密麻麻的字迹——有老兵的回忆,有孩子的心愿,有游客的感动,还有跨越四十年的承诺。辰辰和小伙伴们坐在桌旁,轮流念着日志上的话,声音虽小,却在寂静的边境线上格外清晰。
张明远站在岗亭外,望着界碑和亮着灯的岗亭,对王建国和刘志强说:“你看,这日志本就像一条精神长河,把一代又一代人的守护心都连起来了,流不尽,也断不了。”
王建国点点头,眼里闪着光:“是啊,老的故事记在里面,新的故事还在写,戍边的精神,就这么一页一页传下去了。”
风穿过柠条苗,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附和着他们的话。岗亭里,林晓又写下一行字:“今日,李爷爷带来了老日志和军功章,我知道了,戍边精神就是把承诺记在心里,写在日志里,守在界碑旁。——林晓” 末尾的格桑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鲜艳。
这册厚厚的《戍边守护日志》,此刻正静静地躺在桌案上,每一页都承载着不同的温度与重量。它不再只是一本简单的记录本,而是成了跨越岁月的精神载体——从老兵们用体温烘干的牛皮纸日志,到如今孩子们笔下带着格桑花的字迹,从“边境无异常”的简洁记录,到“我要守护界碑”的稚嫩誓言,每一笔、每一划,都在书写着同一种坚守。
夜色渐深,辰辰把老日志和新日志并排放在一起,又小心翼翼地把军功章摆在旁边,然后和小伙伴们一起,学着老兵的样子整理好巡逻装备——虽然只是小小的防寒服和手电筒,却在他们心里,重若千钧。“岗哨不能空,我们要守到月亮升起来。”辰辰轻声说,其他孩子纷纷点头,小小的身影在红灯笼的光晕里,站成了最整齐的“小岗哨”。
月光洒在界碑上,也洒在岗亭的窗户上,日志本的纸页被夜风轻轻吹动,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无数人在轻声诉说:守护,从未停止;精神,永远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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