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帕米尔,又一次被大雪覆盖。小艾克拜尔接到小木拉提的电话时,正在给老枪展柜换更厚的保温层——今年的雪比往年更大,他担心老枪会“冷”,就像爷爷当年那样,把展柜裹得严严实实。
“小艾克拜尔叔叔,我在爷爷的旧仓库里找到一个木盒子,里面好像是老枪的零件!”电话里,小木拉提的声音带着兴奋,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您能不能来看看?”
小艾克拜尔挂了电话,抓起爷爷留下的胡桃木工具箱,又带上一床厚棉被,匆匆赶往小木拉提家。车在雪地里开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小木拉提正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一个老旧的木盒子,盒子上刻着的“枪魂”二字,在雪光下格外清晰。
“就是这个!”小木拉提把盒子递给小艾克拜尔,“我今天整理仓库时发现的,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生锈的零件,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陈峰枪件,待修’。”
小艾克拜尔打开盒子,里面果然放着几样老枪零件——有扳机护圈,有枪管固定环,还有一小块枪托碎片,零件上的锈迹里,还能看到当年使用的痕迹。他拿起那张纸条,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是爷爷的笔迹:“1995年冬,陈峰枪损,拆件待修,盼有朝一日,能让老枪重聚。”
“这是老枪当年损坏的零件!”小艾克拜尔的眼眶有些湿润,“你爷爷当年没能修好,现在,该我们来完成他的心愿了。”
小木拉提看着零件,小声问:“我们能修好吗?这些零件都生锈了,会不会再也用不了了?”
“会的,”小艾克拜尔摸了摸他的头,“就像当年你爷爷补枪托那样,只要有信念,再难的事也能做成。我们先把零件除锈,再一点点打磨,说不定,还能让这些零件重新回到老枪上。”
接下来的几天,小艾克拜尔和小木拉提每天都守在火炉旁,小心翼翼地处理零件。他们用细砂纸轻轻打磨锈迹,用温水慢慢浸泡零件,再用爷爷留下的护枪油一点点擦拭——每一个动作,都透着郑重,像是在和岁月对话,和老枪重逢。
小木拉提的手被砂纸磨破了,却不肯停下来:“我爷爷当年补枪托时,肯定也受了很多伤,我这点疼不算什么。”他看着慢慢露出原本模样的零件,眼里满是期待,“等零件修好了,老枪是不是就能‘记起’当年的事了?”
“会的,”小艾克拜尔拿着一块打磨好的扳机护圈,对着老枪展柜比划,“这些零件是老枪的‘老朋友’,它们回到老枪身边,老枪就不会孤单了。”
一周后,零件终于处理好了。小艾克拜尔带着零件,和小木拉提一起回到博物馆。他把零件轻轻放在老枪展柜旁,又拿出爷爷的“护枪笔记”,翻开其中一页——上面画着老枪的结构图,标注着每一个零件的位置。
“现在,我们来让老枪‘重逢’。”小艾克拜尔拿起那个枪管固定环,小心地对准老枪的枪管,慢慢贴合上去——奇迹般地,固定环刚好卡住,像是从来没有分开过。小木拉提拿着枪托碎片,贴在老枪枪托的一道旧痕上,碎片与旧痕严丝合缝,仿佛这道痕,就是为了等待碎片归来而留。
就在这时,博物馆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雪的寒气。他盯着展柜里的老枪,还有旁边的零件,突然老泪纵横:“这是……这是当年陈峰的枪!我是他的战友,当年就是我和他一起把枪拆下来送修的,没想到,三十多年了,还能看到零件归位。”
小艾克拜尔赶紧扶着老人:“爷爷,您认识陈峰前辈?”
“认识,我们一起守了五年边境线!”老人指着老枪的枪管,“当年这把枪在暴风雪里摔了,我们拆了零件想修,可后来条件有限,就把零件交给了麦麦提同志,没想到,你们真的把零件修好了,还让它们回到了老枪身边。”
小木拉提拉着老人的手,小声说:“爷爷,以后我们会好好照顾老枪,让它和这些零件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老人点点头,对着老枪敬了个军礼,动作依旧标准。雪光透过窗户,洒在老枪上,洒在那些归位的零件上,像是给这场跨越三十多年的“重逢”,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小艾克拜尔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老枪故事的新开始——那些与老枪有关的记忆,那些跨越岁月的情谊,会像这风雪中的重逢一样,永远留在这片土地上,留在每一个守护者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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