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时候许望炎叫阮眠都是阮大师，或者大阮老师，有时候犯贱，会叫big sleep
赵昭昭是大小姐，犯贱的时候叫苏芷网红姐。
但是很少，不，应该说从来没有和她们一样，叫陶酥为酥酥。
大多数时候都是称学委。
毕竟工作的时候称植物。
她只愣了短暂的一秒。
或者两秒。
这都不重要，谁会去数这个。
然后她歪头，垂下了眼，没有去看坐在对面的许望炎，嘴角微微上扬。
没有说话。
她之前就有这种感觉，当时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就是许望炎有些脆弱。
这其实是一件很反直觉的事情。
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又出奇得准。
这个想法蹦出来的时候甚至吓了陶酥一跳。
她想象不到许望炎崩溃的样子。
但是这不重要，因为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许望炎的崩溃是沉默无声的。
硬撑。
这是她对许望炎的评价。
依旧来源于直觉。
直到今天。
刚才许望炎的表情她见过。
之前他在讲述自己和诸洵的过去时也是这样的表情。
没有悲伤，只有轻舟已过万重山一般的释怀。
她突然意识到另外一个很反直觉的事情。
许望炎其实是个很感性的人。
或许是他通常以最理性的那一面示人，让人意识不到这一点。
他也会想要过生日，想要生日礼物，想要喜欢的人喜欢自己。
但是最后都成了一句，算了。
只是他够洒脱罢了。
但是很难讲是因为他足够洒脱才能一脸无所谓地说出算了，还是因为他求不得所以才这样洒脱。
陶酥有些思绪万千。
人终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
陶酥如此想着。
不然许望炎也不可能突然这么有感触地说出自己小时候过生日的事情。
她举起了手中的香槟。
“干杯。”
玻璃杯子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话虽如此，但又终会因一时一景而解一生之困。
许望炎喝完之后皱了一下眉头，他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陶酥，她也是这样的表情。
“我还以为这东西是甜的。”
果然对一样东西祛魅最好的方式就是拥有它。
许望炎喝进嘴之后感觉一股发酵过之后的酸味。
所以这东西就是带气泡的葡萄酒吗？
“感觉不如点果汁了。”
阮眠也嘟囔道。
这个味道她也喝不太习惯。
许望炎看着她笑了一下。
“笑什么？你不也觉得不好喝？”
陶酥以为他是在嘲笑自己的表情。
“我只是有些感慨，你之前是不喝酒的。”
许望炎想到当时第一次军训结束后聚餐，陶酥喝酒呛的满脸通红的样子。
“只是尝试一下新鲜事物。”
她吐出粉红色的舌头尖尖，为自己辩解道。
只能说这确实是一家漂亮饭。
两人说话间餐前甜点已经端上来了。
精致的小糕点放在一个木头盒子里。
这种摆盘许望炎还是第一次见。
他尝了一口，是金钱的味道。
大多数时候，贵的东西都有贵的道理。
菜品一道接着一道的上，有的许望炎不认识，陶酥会给他讲叫什么名字。
这个名字是指食材的名字，毕竟那一长串的名字她也记不住。
许望炎感觉这顿漂亮饭的味道还算可以。
不管是口味，还是摆盘。
这家店的餐具是他见过最精致的餐具。
好吧虽然说他确实也没去过几家什么高档餐厅。
主要是术业有专攻，要是问他商业街有哪家麻辣烫好吃，他真的能排出个一二三四五六。
他总结出来的小知识，连锁麻辣烫店差强人意，主打一个无功无过，但是那种中年夫妻店，可能真能吃到好东西。
至于法餐嘛，只能说其实不太合许望炎口味。
和连锁店麻辣烫相比略胜一筹的水平。
最后是陶酥结的账。
“怎么样？”
出门后陶酥问许望炎。
“除了酒，别的都挺不错的。”
他并没有问这顿饭多少钱，也没有说自己什么时候请回来。
因为他知道这样做很扫兴。
“你喜欢哪个菜？”
像是恋爱中的情侣，女生问男生有没有发现自己哪里不一样，这个问题想必真的的很难回答，就像女生分不清奥特曼一样，男生也分不清口红色号。
或许最明显的就是美瞳颜色。
“牛排和那个虾。”
许望炎想了一下，奶油蘑菇浓汤对他来说太腻了，烤乳鸽的话也还可以。
“我也就得那两个好吃，咱俩口味还算差不多诶。”
“你拍照了吗？”
已经出门了许望炎才问。
“没有。”
这是令他没想到的，而且听她的口吻，好像是在意料之中。
“怎么没拍。”
“额，就是，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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