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县专案组临时驻地的灯光亮到后半夜,桌上摊着刚整理好的抓捕方案——凌晨三点,等张志强从私会的隐蔽地点出来,就在半路实施抓捕,既能避开他家中可能的销毁证据行为,又能打他个措手不及。林晓刚在方案上签下名字,手机突然急促地震动,是技术组周凯的电话,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慌乱。
“林姐!出事了!康泰医药的服务器里藏着个加密硬盘,我们刚发现,张明就远程发起了销毁指令!”周凯的声音混着键盘敲击的噼里啪啦声,“硬盘里肯定存着核心采购数据,要是被他删了,之前的资金流水就少了最关键的佐证!”
林晓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销毁进度多少?能不能拦截?”
“我们已经切断了服务器的外网,但他预设的销毁程序还在跑,预计两小时内就会把硬盘数据清零!”周凯的声音发紧,“现在只有两个办法:要么立刻停止破解,按正规流程申请搜查令,可等走完程序,硬盘早空了;要么连夜攻坚破解,但没提前报备,张志强的人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说我们‘非法入侵商业设备’,到时候证据都得作废!”
这话像块石头砸在林晓心里。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街道——凌晨的清河县静得能听见远处的狗吠,可她脑子里却乱成一团:暂停破解,到手的核心证据就没了,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可能功亏一篑;强行破解,又怕落人口实,让张志强钻了程序的空子。
“王队,你怎么看?”林晓回头看向王队长,他正盯着电脑上的服务器监控界面,眉头拧成一团。
“拼了!”王队长猛地一拍桌子,“硬盘里的东西太关键了——说不定有真实采购价和医院报价的对比表,还有康泰跟其他县医院的合作记录,要是没了这个,我们只能定张志强个人的罪,没法揪出背后的网络!至于程序问题,我们找检察院的人来盯着,全程录像,不给他留任何挑刺的余地!”
林晓心里一动——对,找检察院!让检察官全程监督破解过程,既符合程序正义,又能保住证据。她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市检察院公诉科科长赵刚的电话,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起,赵刚的声音带着刚被吵醒的沙哑:“林晓?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
“赵科长,紧急情况!康泰医药服务器有个加密硬盘,存着医保腐败的核心证据,张明正在远程销毁,我们必须立刻破解,但担心程序问题,想请您马上过来,全程监督破解过程,做个见证!”林晓的声音又急又快,生怕晚一秒就来不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赵刚的声音瞬间清醒:“我马上出发,四十分钟到。你们先做好准备,破解过程全程录像,每一步操作都要记录在案,别给人留下话柄。”
挂了电话,林晓立刻给周凯发指令:“启动最高权限破解程序,做好录像准备,市检察院赵科长四十分钟到,全程监督!”
“收到!我们已经把破解步骤列好了,就等您这句话!”周凯的声音里终于有了底气。
凌晨两点半,赵刚顶着夜风赶到驻地,刚进门就穿上防护服,戴上执法记录仪:“别耽误时间,带我去技术组,现在开始,每一步操作都要说清楚,我来记录。”
林晓领着他走进临时改造的技术室,周凯和两个技术员正盯着屏幕上跳动的破解进度条——红色的进度条卡在15%,旁边的倒计时显示“1小时42分”。“赵科长,这是加密硬盘的镜像文件,我们已经做了备份,现在破解的是备份文件,不会破坏原始数据。”周凯指着屏幕解释,“目前正在破解第一层密码,预计半小时内突破。”
赵刚点了点头,打开执法记录仪:“开始吧,每一步操作都报出来,我同步记录。”
随着周凯敲击键盘的声音,屏幕上的代码飞速滚动,进度条一点点往上爬——25%、40%、60%,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驻地的空气像被冻住了,没人说话,只有键盘声和记录仪的轻微嗡鸣。林晓攥着拳头,手心全是汗,眼睛死死盯着进度条,生怕突然出现红色警告。
“第一层密码破解成功!”凌晨三点十分,周凯突然喊出声,屏幕上跳出第二层加密界面,“是动态密码,需要实时拦截张明的密钥!”
“能拦截到吗?”林晓急忙问。
“他的远程终端还没断开,我们正在追踪IP,马上就能拿到密钥!”技术员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没过三分钟,屏幕上弹出一行绿色代码,“拿到了!正在输入密钥!”
进度条再次跳动起来——70%、80%、85%,赵刚的声音平稳地报着时间和操作:“凌晨三点十五分,输入动态密钥,破解第二层加密;三点十八分,进入核心数据区,开始提取文件……”
就在这时,王队长拿着手机匆匆走进来,脸色凝重:“林姐,出事了!张志强的律师在网上发消息,说我们‘非法搜查康泰医药,强行破解商业服务器,涉嫌程序违法’,现在已经有本地论坛在转,还有人在下面跟帖说‘专案组搞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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