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网吧老板们在论坛上掀起的“起义”浪潮，以及竞争对手在背后的推波助澜，张瑞并没有选择在口水战中消耗精力。他非常清楚，商业世界的本质是利益。老板们之所以抵制，不是因为他们真的讨厌高画质，而是因为他们厌恶高昂的升级成本和未知的回本周期。
如果能让他们用更低的价格买到性能更强的机器，并且保证换机后能赚得更多，这场所谓的“起义”瞬间就会土崩瓦解。
就在外界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瑞龙大厦的技术部内，气氛也有些压抑。
看完帖子的第二天，张瑞正构思商业反击计划呢，李浩敲开了张瑞办公室的门，一脸愁容，手里还捏着那个刚挂断的电话。
“瑞哥，我是不是……搞砸了？”李浩顶着黑眼圈，语气里满是自我怀疑，“论坛上骂声一片，都说咱们引擎优化烂。刚才祖龙的老崔和老冯也打来电话，语气挺急的，问是不是他们在底层架构上太激进了，导致硬件负载过大，需不需要他们回来帮忙做‘阉割版’的优化方案？”
在李浩看来，技术人员的职责就是让程序跑得更顺畅。现在搞得全网吧都要换显卡才能玩，这在他眼中简直就是严重的“优化事故”。
张瑞正在审视一份之前有过合作的供应链清单，闻言抬起头，看着一脸愧疚的李浩，忍不住笑了出声。
“搞砸？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张瑞摆摆手，“你和老崔他们做出了这个时代最牛逼的引擎，这就是最大的成功。至于硬件跟不上软件的发展，那是硬件厂商的问题，不是我们的问题。”
“可是网吧老板们……”
“那是生意，不是技术。”张瑞打断了他，指了指门外，“你现在的任务只有一个，滚回你的工位，带着团队好好做《大夏：九州录》，无缝大地图给我跑通了。至于显卡贵不贵，那是我的事。还有，告诉老崔他们，把心放肚子里。”
张瑞赶走了李浩，重新坐在工位上，关闭了供应商的清单。他的目光越过那些繁杂的代理商名字，直接投向了产业链的最上游——NVIDIA。
2002年的老黄还在为GeForce 4系列的推广而四处奔波。虽然Ti系列性能强悍，但高昂的价格让它在消费级市场有些曲高和寡。
此时，张瑞的一通越洋电话和随后的商务邮件，为NVIDIA打开了一扇通往中国海量网吧市场的大门。
张瑞提出的方案非常刁钻，甚至可以说是极其符合老黄胃口的“刀法”教学。他不需要市面上那种包装精美、接口齐全的零售版显卡，他需要的是一款“网吧特供版”。
这基于他对后世硬件市场的深刻记忆，老黄最爱干这种事——比如那个着名的“网吧特供卡”GTX 1060 5GB。那款卡虽然在位宽上做了一些让步，超频挖矿能力不如3G显存的零售版，但在纯粹的游戏性能上却能吊打低一档的产品，而且价格极其低廉，甚至在矿潮来临卡荒的时候，因为挖矿不行，成为了无数玩家的救命稻草。
在张瑞的建议和瑞龙庞大的采购意向书面前，NVIDIA很快松口，并在三方沟通下，授权了一家位于南方的代工厂进行生产。
一款基于NV25核心的GeForce 4 Ti 4200的特殊显卡就这样诞生了。
它去掉了普通玩家很少用到的S-Video视频输出接口和DVI接口，只保留了最基础的VGA；显存颗粒使用了更廉价但在默认频率下足够稳定的批次；PCB板的设计去掉了所有花哨的装饰，甚至连散热风扇都换成了工业级的滚珠风扇——噪音大点无所谓，网吧里本来就吵，关键是耐用，能7x24小时连轴转。
这就是传说中的“工包货”。
搞定了核心算力，张瑞联系了商务部，正式启动了“瑞龙金牌网吧扶持计划”。
这不仅仅是一个认证体系，更是一套从硬件采购到装修设计的一站式解决方案。张瑞绕过了所有的省级、市级代理商，利用瑞龙庞大的采购量，直接与板卡厂商、显示器厂商签订了直供协议。没有中间商赚差价，这让“瑞龙方案”的整机成本被压缩到了极致。
而在机器形态上，张瑞再次发动了“重生者”的超能力。
2002年的网吧，大部分还摆放着笨重的CRT显示器和硕大的米白色机箱。不仅占地方，而且那乱如蛛网的线缆简直是卫生的死角。虽然液晶显示器刚刚开始普及，但价格昂贵且容易被盗。
张瑞拿出了一张草图，那是他在后世见过的一种极其聪明的网吧专用方案——DIY一体机。
这不同于品牌机那种高度集成、性能孱弱的一体机。张瑞的设计理念简单粗暴：保留台式机的标准硬件，但通过一个定制的、带有散热风道的“背包式”外壳，将这些硬件直接挂载在液晶显示器的背面。
为了解决散热和防盗问题，这个外壳采用了特殊的防盗螺丝，并且在显卡和CPU位置设计了加强的散热格栅。外壳统一喷涂成酷炫的黑色或银灰色，与显示器浑然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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