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盟的第一片冬雪是在清晨落下来的。细碎的雪花飘洒在广场的晒盐区,落在新筑的蓄水池边缘,转眼就积了薄薄一层白霜。盐石一早就在晒盐区值守,见雪粒子越下越密,赶紧招呼身边的族人:“快把晒好的盐粒收进陶瓮,再用芦苇席把晒盐坑盖严实 —— 别让雪水渗进坑里,把之前的盐水弄脏了!”
青竹部落的竹老也拄着拐杖赶来,手里还抱着几块裁剪好的兽皮:“用这兽皮盖在芦苇席上,防风又挡雪,中午出太阳了再掀开晒一晒,不耽误下午晒盐。”
族人们赶紧行动,有的抱着陶瓮往盐仓跑,有的合力把芦苇席铺在晒盐坑上,再仔细盖上兽皮,边缘用石头压牢。阿果踩着薄雪走过来,检查了几个晒盐坑的遮盖情况,又叮嘱盐石:“雪停了之后,记得把蓄水池表面的浮冰凿开,看看里面的水有没有结冰 —— 要是冻住了,明天就没法晒盐了,得提前烧点热水融冰。”
盐石赶紧应下,还找来一根粗木棍,在蓄水池边做好标记:“等会儿我每隔一个时辰来看看,要是结冰了,现在就去抱柴火,晚上烧热水融冰,保证不耽误明天用。”
这场初雪下了小半个时辰就停了,太阳出来后,广场上的积雪很快化尽,只剩下空气里的清冷。水伯趁着雪后天气干爽,带着水泽部落的族人去肉仓翻晒盐腌肉 —— 把挂在木架上的肉一块块取下来,用干净的布擦去表面的水汽,再重新挂好,让阳光把肉晒得更干。“雪后潮气重,得赶紧把肉晒干,不然容易发霉,” 水伯一边擦肉一边说,“去年冬天就因为雪后没及时晒肉,坏了十几斤,今年可不能再犯同样的错。”
林苗则在草药仓里忙碌,把之前盐渍的草药和新采的草药分类摆放。她还特意把溪谷部落送来的止血草挑出来,放在通风的位置:“这种止血草药效好,雪天容易有人摔伤,得放在显眼的地方,方便随时取用。”
就在族人们各自忙碌时,广场东侧突然传来脚步声,还有人喊着 “阿石首领”。那时抬头一看,是个陌生的青年,背着一个藤筐,身上穿着打了补丁的粗布短褂,脸上带着几分拘谨,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背着藤筐的族人。
青年走到那时面前,深深鞠了一躬:“阿石首领,我是东边溪谷部落的使者溪木,听说龙盟有好技术、好工具,还愿意帮小部落,特意来求合作 —— 我们部落住在溪谷里,冬天缺粮食、缺工具,日子过得难,想跟龙盟学点技术,换点过冬的物资。”
那时赶紧把他往石屋引,还让族人端来热水和粟饼:“先喝口热水暖暖身子,慢慢说。你们部落有多少人?主要靠什么过日子?缺哪些物资?”
溪木捧着热陶碗,喝了口热水,才慢慢说起部落的情况:“我们溪谷部落有六十多个人,住在东边的清溪谷,谷里有一条小溪,溪边有很多草药,我们主要靠采草药换粮食过日子。可最近几年草药不好换了,周边的部落也缺粮食,我们的石斧又不好用,想砍木做工具都难,冬天只能吃野菜和少量粟米,老人孩子都饿肚子。”
他说着,从藤筐里拿出一把晒干的草药:“这是我们部落采的最好的止血草和消炎草,能治外伤和咳嗽,想换点粟米和铜铁工具 —— 哪怕只有一把铜铁斧,能帮我们劈木做取暖的柴火也行。”
阿果正好从外面回来,听到溪木的话,接过草药仔细看了看:“这草药确实好,比我们部落采的药效强。溪木兄弟,你们部落除了草药,还有没有其他能交换的东西?比如木材、野果之类的?”
溪木赶紧点头:“清溪谷里有很多松木和桦木,还有冬天能保存的野栗子,就是我们没好工具,砍不了多少木头,也采不了多少野栗子 —— 要是有铜铁斧,我们一天能砍十根木头,采二十斤野栗子,都能用来换物资。”
那时思考了一会儿,说:“溪木兄弟,我们可以给你们部落提供五把铜铁斧、三把铜铁锯,换你们的五十斤草药、二十根松木和三十斤野栗子。另外,我们还可以派竹老教你们做木工,派林苗教你们辨认和保存草药,让你们以后能自己采草药、做工具,不用总靠交换。”
溪木激动得站起来,手里的陶碗都差点打翻:“谢谢阿石首领!谢谢龙盟!要是能有铜铁工具,能学技术,我们部落的日子就能好过了!我回去就跟首领说,以后肯定好好跟龙盟合作!”
当天下午,那时就让沙木去锻造区准备铜铁工具,让竹老收拾木工教学用的木片和凿子,让林苗整理草药标本和保存方法的木板。沙木在锻造区挑了五把最轻便的铜铁斧 —— 斧柄用软木做的,适合溪谷部落的人使用,还特意把斧刃磨得更锋利:“这种轻便的斧头,女人和孩子也能拿得动,劈木、砍柴都好用。”
竹老则找了几块不同材质的木片,有松木、桦木,还有硬木,在每块木片上都画了榫卯的图案:“带这些木片去,能让他们直观看到不同木头的纹理,学起来更容易。我还准备了几个小凿子,教他们怎么凿凹卯、削凸榫,保证他们能学会做简单的工具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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