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盟的晨雾还没散尽,广场东侧的晒盐区就传来了热闹的声响。盐部落的盐石正蹲在新挖的浅坑旁,手里拿着一根削尖的芦苇杆,给围过来的各部落族人演示如何调整晒盐坑的角度:“把坑挖成朝南的斜坡,这样能多晒到太阳,盐粒析出得更快。昨天我试了一下,朝南的坑比朝北的多晒出两斤盐呢!”
青竹部落的竹老也带着族人来帮忙,他们带来了编织得更细密的芦苇席,铺在晒盐坑底部:“之前的芦苇席缝隙太大,会漏盐粒,这种细席子能把盐粒都留住,还能过滤掉水里的小石子。”
沙木则扛着一把新锻打的长柄铜铁铲走过来,铲头比之前的更宽:“用这个铲盐省力,还能把坑底的盐粒都刮干净,不浪费。”
自从龙盟在盐滩学会晒盐技术、晒出第一批粗盐后,各部落就憋着劲想优化方法。阿果也每天来晒盐区蹲点,手里攥着块画满炭痕的木板,记录不同方法的晒盐效果:“昨天我们试了三种法子 —— 铺细芦苇席、调坑的角度、多晒半个时辰,今天看看哪种最管用,以后全盟就按最优的来。”
太阳升到半空时,盐石突然从晒盐坑边跳起来,兴奋地朝众人挥手:“大家快来看!朝南的坑开始析出盐粒了,比昨天早了半个时辰!”
族人纷纷围过去,只见浅坑底部的盐水表面,已经凝出一层细碎的白霜,用手指轻轻一捻,是沙沙的盐粒。“真的比昨天快!” 沼泽部落的一个青壮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指尖沾着的盐粒透亮,“而且比上次晒的细,看着就干净。”
阿果赶紧凑过去,用炭笔在木板上快速记录:“朝南斜坡坑 + 细芦苇席,暴晒两个时辰出盐,盐粒细、无杂质。这个法子能推广,以后每个晒盐坑都按这个标准挖,边缘再筑道小土坡,防止雨水流进去。”
盐石蹲在坑边琢磨了一会儿,又指着不远处的大河说:“我们不如在晒盐区旁边挖个蓄水池,把河水引过来沉淀一天,再倒进晒盐坑 —— 河里的水带着泥沙,沉淀完再用,盐粒能更干净,也省得总去河边挑水。”
大家都觉得这主意实在,立刻分工动手。山魁带着山族青壮拿铁铲挖坑,动作又快又稳;沼泽部落的人抱来芦苇席,仔细铺在池底和池壁,防止渗水;盐石则领着几个族人,用空心的芦苇杆接成 “水管”,一端插进河里,一端对准蓄水池,清亮的河水顺着芦苇杆缓缓流进池里,连泥沙都没带进来。
忙到傍晚,蓄水池和五个新的晒盐坑都弄好了。阿果站在晒盐区边缘,看着整齐的坑洼和清亮的蓄水池,心里算了笔账:“按现在的法子,每天能晒出十斤盐,一个月就是三百斤,足够补全冬储的盐消耗了,以后不用总麻烦盐部落往这边送盐了。”
就在晒盐区的族人收拾工具准备回去时,广场西侧突然传来马蹄声,还有人喊着 “阿石首领”。众人转头一看,是断木部落的首领断山,带着五个青壮,每人都扛着根胳膊粗的硬木,快步往这边走。
断山走到那时面前,把硬木轻轻放在地上,脸上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红:“阿石首领,我们把硬木带来了。之前抢林溪部落的木头是我们不对,这些硬木先赔给林溪,剩下的想换几把铜铁锯 —— 我们部落的石锯锯木头太费劲,半天锯不开一根,冬天想做新帐篷架都难。”
那时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没半点责怪:“过去的事就翻篇了,以后大家都是能互相帮衬的朋友。沙木,你带断山首领去锻造区,挑几把好用的锯子,再教教他们怎么保养,别用坏了。”
沙木赶紧应下,领着断山往锻造区走,一边走一边介绍:“我们的铜铁锯分两种,锯齿密的适合锯细木,像桦木、松木;锯齿疏的适合锯硬木,就像你们带来的这种。等会儿再给你们拿几块磨石,锯齿钝了磨一磨,跟新的一样。”
到了锻造区,沙木从架子上取下一把疏齿铜铁锯,递给断山:“你试试手感,握柄是用软木做的,不磨手,锯的时候顺着木头的纹理走,别用蛮力,省得崩了锯齿。”
断山接过锯子,走到一根硬木旁,按沙木说的方法,把锯齿对准木头纹理轻轻一拉,锯齿轻松陷进木头里,再来回拉了几下,木头表面就锯出一道整齐的缝。他停下动作,眼睛亮得很:“这比我们的石锯快太多了!有这工具,我们一天能锯十根木头,再也不用想着抢别人的了。”
沙木又拿出一小罐动物油脂,教他们保养:“锯完木头后,先把锯齿里的木屑清理干净,再用布蘸着油脂擦一遍,能防生锈。要是遇到特别硬的木头,别硬锯,先在木头上用凿子凿个小槽,锯子顺着槽走,更省力。”
断山听得认真,还让身边的青壮找了块木板,把保养的法子一笔一划刻下来:“回去我就教部落里所有人,好好用这些工具,以后靠自己的力气过日子,不做让人戳脊梁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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