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山坐在旁边,看着岩筛灰,心里有些愧疚 —— 刚才太着急,差点耽误了活。他找了块扁平的青石板,把筛好的草木灰摊成半指厚的薄片:“昨天刚下过露水,灰有点潮,得晾半个时辰,不然撒的时候会结块,粘在叶背上没效果。” 他还时不时用手摸一下灰的湿度,等灰变得干爽,抓一把在手里,能从指缝里均匀漏下去,才满意地把灰装进藤筐。
另一边,木老人带着那时和两个学徒去青林边缘的溪边采薄荷。溪边的薄荷丛长得茂密,半尺高的植株挤在一起,茎秆上长着细毛,叶边有锯齿,风一吹就飘来清凉的香味。学徒阿明看到丛里藏着几只浅绿色的小青蛙,伸手就想抓,被木老人一把拦住:“别碰!这蛙叫‘雨蛙’,专吃溪边的小飞虫,留着它们,薄荷丛里的虫就少,薄荷才能长得好。”
木老人蹲下来,教学徒认薄荷的嫩枝:“你捏着茎秆折一下,能流出绿汁、闻着清凉的才是嫩的;要是折的时候茎秆发脆,流不出汁,就是老枝,老枝的薄荷味淡,煮出来的汁赶虫效果差。” 他还指着丛里一种长得像薄荷的植物:“这是‘假薄荷’,叶边没锯齿,捏着没香味,采的时候别混进去,不然煮出来的汁没用。”
那时拿着树皮笔记,蹲在旁边记录,用炭笔在薄荷图案旁补画:画了雨蛙,标注 “护薄荷,不抓”;画了假薄荷,用红浆果汁液画了个叉,标注 “叶无锯齿,无香,不采”;还记了薄荷的生长环境 ——“溪边湿地,半阴处,喜湿不喜晒”,比之前的记录更细致。他还发现薄荷丛里长着几株开着小白花的野草,木老人说这草叫 “白薇”,能治咳嗽,他也一并记下来,想着以后可以采来备用。
阿果带女孩们清理病叶时,特意找了个带盖的藤筐 —— 这是她前几天编的,原本用来装晒干的红珠果,现在刚好能装病叶。“阿石哥说病叶要烧干净,盖着筐子,虫子就飞不出来,不会爬到其他麦株上。” 她教女孩们用石刀贴着麦秆割病叶:“刀要斜着贴麦秆,角度别太陡,不然会割到麦秆,影响麦穗生长。”
小禾拿着石刀,学着阿果的样子割病叶,可她的刀是之前用的旧刀,刃口钝了,割了三下才把病叶割断,急得鼻尖冒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阿果看到了,把自己的石刀递给她 —— 这把刀是那时上周帮她磨的,刃口锋利,还刻了个小小的麦穗图案:“你试试这把,刀快,不用用蛮力,轻轻一拉就断。”
小禾接过刀,指尖碰到冰凉的刀身,心里踏实了些。她按照阿果说的,把刀斜贴在麦秆上,轻轻一拉,病叶果然顺利割了下来。她举着叶片,兴奋地对阿果笑:“阿果姐!你看!我没割到好叶子!” 阿果摸了摸她的头:“真棒!等会儿烧病叶,你可以帮忙添柴。”
清理到麦田中间时,阿果发现有几株麦秆上沾着细小的虫卵,白色的,像撒了一层细盐。她赶紧喊来那时:“阿石哥,这是什么?是不是虫子下的蛋?” 那时蹲下来看了看,点了点头:“是蚜虫卵,得用草木灰撒在上面,能把卵闷死,不然孵出小虫子又要啃麦子。” 他还教阿果怎么撒灰:“抓一小撮灰,轻轻撒在麦秆上,别撒太多,不然会压弯麦秆。”
夕阳西下时,麦田里的病叶已经清理得差不多,装满了三个带盖藤筐;草木灰晾得干爽,装了五个大藤筐;薄荷也采了两大捆,煮好的薄荷汁装在十几个水葫芦里,深绿色的汁液晃一晃,能闻到透葫芦壁的清凉味。
松老人拄着拐杖走到麦田边,用树枝挑了点草木灰,对着夕阳看 —— 灰粉细腻,没有杂质。“这灰够细,明天早上撒,风从东往西吹,刚好能盖满整个麦田。” 他还蹲下来,摸了摸麦叶上的蚜虫:“经过一下午,虫子少了些,明天撒了灰、喷了汁,肯定能治住。”
那时点头,又在树皮笔记上补了一句:“草木灰需晾至手捏成团不散、落地即碎,薄荷汁煮至水呈深绿、捏之有黏感为佳;蚜虫卵需撒细灰覆盖,防止孵化。” 他还和老麦商量,明天早上提前半个时辰来麦田,查看风向和蚜虫的活动情况,确保防治效果。
族人们散去时,阿果还在麦田边转了一圈,把掉在地上的病叶都捡起来放进筐里:“明天一早烧了它们,就再也不会有虫子了。” 老麦也没走,他蹲在麦田边,用手轻轻抚过麦秆,像是在安慰受了伤的孩子:“麦子啊麦子,再撑几天,我们把虫子赶走,你就能好好长了。”
那时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暖暖的 ——以前部落遇到问题,大多是他一个人想办法;现在,老麦守护麦田,阿果主动清理病叶,阿山和岩细心筛灰,每个人都在为部落出力。危机面前,部落的凝聚力越来越强,这比任何防治方法都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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