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这位自称汤姆的灵体,在魔法上的造诣堪称惊才绝艳。在他的指点下,许多复杂咒语的原理被剖析得清晰透彻,施法过程变得前所未有的轻松顺畅,他甚至传授了一些连布莱克家族藏书都未曾记载的小技巧。这种高效的提升,足以让任何渴求力量的年轻巫师沉溺其中。
就在森比尔斯沉浸于一个变形术的精妙构想时,汤姆的身影忽然闪烁了几下,变得稀薄起来,连声音都带上了几分虚弱的杂音。
“很抱歉,”他脸上适时地流露出遗憾与歉意,“我储存的魔力似乎耗尽了。”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望着森比尔斯,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错辨的暗示:“没有足够的魔力支撑,我恐怕无法长久维持形态,更无法继续为你传授知识了。”
这无疑是一个索求,一个试探。不过,森比尔斯只是抬起眼,脸上浮现出惋惜。
“啊,真遗憾。”他语气轻快,仿佛完全没听懂对方的弦外之音,“那么,我们下次再来学习吧。今天收获已经很多了,谢谢你,汤姆。”
汤姆错愕的伸手,然后看着森比尔斯说着说着,毫不犹豫的合上笔记本,动作利落地截断了他没说完的话。
想得倒是挺美。
森比尔斯在心中冷笑,精神层面的渗透未能得逞,现在就试图让他输入魔力,从更本源的层面建立联系。
不过,这次他的确也算是收获巨大。最重要的,得知了这个灵的名字——汤姆·里德尔。从他对霍格沃茨的了解程度来看,极有可能是这里的学生,有了名字这个明确的线索,看来是时候联系一下卢修斯,让他出力了。
有汤姆·里德尔这个确切的姓名作为钥匙,卢修斯动用了家族在魔法部档案司和霍格沃茨董事会的影响力,调查结果很快便被送达。不过,卢修斯自己也没想到,不过是帮忙查一个几十年前的学生,阴差阳错得到了笔记本的秘密。
他们原本的推测,这个笔记本是黑魔王手下的东西,这个追随者能力出众但是已经死了。
可泛黄的旧档案和一张来自五十年前,模糊却难掩面容的照片,共同指向了一个结论——汤姆·里德尔,就是黑魔王本人,而那个笔记本也是他的东西。
西里斯看着那张照片,难以控制点惊讶:“汤姆这名字……在对角巷扯着嗓子喊一声,估计十个人里有七八个会回头,这竟然是他都名字,怪不得没人称呼他的姓氏,都是大人这样子……”
“西里斯,你帮我和卢修斯带句话。”
“什么?”西里斯回神,手中还握着照片。
“你告诉他,十五年后的八月,找机会与亚瑟·韦斯莱打一架,然后,顺势把这个笔记本,塞给他。”
“……?”
西里斯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森说,让马尔福那个把形象看得比命还重的花孔雀,去和亚瑟当众打架?
“他肯答应吗?”西里斯脱口而出。
卢修斯,还真的就答应了,虽然脸色差的吓人,但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好。
“十五年之后……”西里斯低声重复,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镜中自己眼眸的轮廓。森不会无缘无故地提出这样的要求,难道说,他与森之间,恰好就隔着十五年的时光?他被自己这过于离奇的脑洞逗得几乎要笑出声,却又隐隐觉得,这或许就是最合理的解释。
“这个时间……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他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什么意义?
森比尔斯透着西里斯的目光注视着镜中的他。意义就是,在十五年后他会拿到笔记本,他会因为笔记本去探寻黑魔王的过去,他会……尝试着彻底消灭与他有着紧密关系的灵。
这些错综复杂的因果,他无法尽数言明。最终,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简单却无比郑重的承诺。
“有,能让我们拥有更好的未来。”
西里斯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那声音里听不出半点不满,反而带着种被取悦的意味。他低下头,唇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勾勒出一个带着期待的笑容。
他喜欢这句话,更好的未来,他们的未来,他与森终将相遇,并肩而立,对此,他们无比确定。
*
“德拉科·马尔福?”森比尔斯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铂金头发的斯莱特林。刚才下课,一个面生的低年级学生匆匆跑来,说哈利·波特有急事,正在三楼的空教室里等他。他心下虽有疑虑,但还是过来了,却没想推开门,见到的是这位马尔福家的小少爷。
德拉科那张本就缺乏血色的苍白脸庞上,此刻不受控制地浮起一层红晕。他显然也清楚自己这种借用他人名头邀约方式十分不得体,甚至有些失礼,尤其还是波特的。
不过,他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几声,掩饰此刻的尴尬。
“是我爸爸让我来找你的,”他语速略快,从做工精致的龙皮口袋里取出一封信递了过来,“他嘱咐我,务必亲手把这封信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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