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比尔斯本打算看完洛哈特的笑话后就离开,但看到哈利与德拉科被点名上台,脚步便顿住了。
之后,事情的走向朝着一个堪称魔幻的方向疾驰而去——当德拉科召唤出的黑蛇昂起头,作势欲咬向贾斯廷·芬列里时,哈利竟然上前,嘴里发出了令人脊背发凉的“嘶嘶”声。
蛇佬腔!
这怎么可能?
森比尔斯瞪大眼睛,看着哈利乱糟糟的头发还有那张脸。他无比确定哈利就是詹姆的儿子,但是……蛇佬腔?这通常与斯莱特林后裔紧密联系在一起的能力,怎么会出现在他身上?
这太离谱了,难不成詹姆他们家还是斯莱特林的血裔?
白日里这事儿是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以至于当他夜晚入梦,整个人都显得格外心不在焉。
西里斯正兴致勃勃地向他展示一件新完成的炼金物品的雏形,滔滔不绝地讲解着其中的巧妙构思。然而,他说了好几句,都未能得到预想中的回应。
“森?”西里斯停下讲述,疑惑地询问。
“……什么?我在。”森比尔斯声音有些茫然。
西里斯放下手中的东西,身体前倾,直视着镜子,语气认真:“你这是怎么了?一直魂不守舍的,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你说,波特家,会不会有斯莱特林的血脉?”森比尔斯终于将盘旋在脑海中的问题问出了口。
“噗——”西里斯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他摇头,“梅林啊!你这是从哪儿听到的,太搞笑了吧。”
可他笑了好一会儿,却发现森比尔斯没有丝毫开玩笑的神色,这才收敛了笑容,脸上露出了真正的惊讶。
“不是吧,你来真的?”他诧异地直起身,看着镜面,镜中映出他不可思议的表情。
“森,詹姆他们家,是出了名的、绝对的格兰芬多,跟斯莱特林血脉压根不沾边。我敢用我打赌,这个问题要是让詹姆本人听到,他绝对会气得跳脚,认为这是对他的莫大侮辱。”
有了西里斯保证,森比尔斯这才放下心,也就排除了传播的沸沸扬扬的,哈利是斯莱特林继承人的事。
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另一种困惑:既然血脉来源被否定,那么哈利的蛇佬腔,究竟从何而来?
毕竟他在现场,亲耳所闻,绝不可能出错。
“那你说,在什么情况下,一个人会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前提下,突然学会一种语言,或者说,掌握一种本不属于他的天赋?”
西里斯闻言,几乎是脱口而出:“要么是梅林慷慨赐福的魔法奇迹,要么就是死神开的一个恶劣玩笑。”
“第一种情况,历史上确实有过。据说是远古时期,梅林曾赐福给两位挚友,让他们无需学习便能共享彼此的语言和知识,用以对抗某种灾厄。但据我所知,有明确记载的,整个魔法界历史上也只有这么两例,近乎传说。”
“至于第二种……那就不是什么美好的童话了。那通常是极其邪恶的黑魔法造成的后果——比如,灵魂寄生,或者更直接的夺舍。当一个强大的灵魂碎片强行占据另一个人的身体,或者以某种邪恶的方式与之共生时,属于那个入侵者的能力和知识,就有可能在不经意间被宿主使用出来,就像调用自己的记忆一样自然。”
那么哈利,会是哪一种呢……
西里斯解释完,久久没有听到森比尔斯说话,炉火在壁炉里噼啪作响。
忽然,西里斯“啧”了一声,他抬手用指节敲了敲镜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引得森比尔斯回神。
“我说,”西里斯的声音有些不满,他透过镜面凝视着森比尔斯,“你最近是不是对别人关注得太多了?卢修斯、詹姆……”
“我才是你的恋人啊,为什么不能多看看我吗?还是说,我现在已经这么没有吸引力了,嗯?”
森比尔斯闻言一怔,下意识地望向镜中。镜面仿佛消弭了梦境与现实那模糊的边界,西里斯就那样静静地站在他面前,脸上的表情,是调侃,是试探,更有着明晃晃的不满。
两人隔着虚幻与真实的界限,在镜中无声地对视着,恍若面对面。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彼此交织的呼吸与目光。
镜中的对视仿佛持续了一个世纪,森比尔斯恍然意识到,自己最近的注意力确实被各种谜团和意外完全占据,甚至在属于他们两人的时间里,将西里斯的陪伴当成了理所当然。
“我很抱歉,”森比尔斯的声音比平时更加柔软,“我不该忽略你的感受,我在意的人只有你才是。”
“我以后会注意的。你的吸引力……” 他几乎是叹息般地说道,“从来就没有减少过半分。”
*
自那日承诺后,森比尔斯虽然依旧忙于在现实里与笔记本周旋,或是暗中调查哈利蛇佬腔的真相,但他也确实将自己所保证的话付诸行动——入梦将更多的注意力投注在西里斯身上。无论是分享日常的趣闻,还是共同钻研炼金术,两人之间的氛围都变得更加融洽而亲密,一种无言的默契在悄然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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