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华灯初上。当熟悉的、沉稳的脚步声在院门外响起时,玉清正好将最后一道汤端上桌。
顾枭推门进来,带着一身外面的风尘和淡淡的烟草味。
他看到餐厅里温暖的灯光,桌上冒着热气的饭菜,以及系着围裙、眉眼温和的玉清,一整日的奔波劳顿,仿佛瞬间就被洗涤干净。
“回来了?”玉清接过他脱下的外套挂好,“洗手吃饭吧。”
“嗯。”
饭菜很简单,两荤一素一汤,都是家常口味,却因为做饭人的用心,显得格外诱人。
两人对坐着,安静地吃饭。咀嚼声,碗筷轻微的碰撞声,构成了夜晚最安心的背景音。
“今天见的那个客户,是北边来的,想做一批皮革生意,量不大,但价格给得还算公道。”顾枭夹了一筷子青菜,开始说起白天的事。
玉清仔细听着,咽下嘴里的食物,才开口:“皮革生意我们没做过,风险估计不小,仓储也麻烦。利润如何?”
“刨去成本和风险,大概有这个数。”顾枭用手比划了一下,“我在考虑,要不要接,可以让铁柱先去打听一下北边皮革市场的行情。”
玉清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谨慎点好,账上的流动资金倒是够,但最好别全压上。”
他不是单纯地倾听,会提出自己的分析和建议。顾枭也很重视他的意见,常常是两人商量着做决定。
“今天西街杂货铺的李大娘,送来了一篮子她自己种的秋梨,说是感谢我们上次帮她儿子介绍了活计。”玉清也说起自己的事,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我留了几个,剩下的让伙计带回铺子里分了。”
“嗯,邻里关系处好没错。”顾枭点头,又补充一句,“梨性寒,你少吃点。”
玉清愣了一下,心里微微一暖,低声道:“知道了。”
有时,玉清也会说些无伤大雅的趣事。
比如街口那对卖馄饨的夫妻又为什么拌嘴了,或者隔壁家的猫偷吃了王婶家的鱼,被追得满街跑。
他说这些的时候,眼神灵动,语气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属于人间烟火的鲜活气。
顾枭大多时候只是听着,看着他难得活泼的样子,眼底便会漫上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偶尔,他会被玉清模仿那对夫妻吵架的语气逗得低笑出声。他笑起来的时候,脸上冷硬的线条会变得柔和,那只独眼也显得不再那么慑人。
吃过饭,收拾停当。如果天气好,两人会搬了椅子在桂花树下坐一会儿。
夜风凉爽,带着隐约的、越来越清晰的桂花预放时的甜香。
他们或许会聊起在山村的日子,说起那些淳朴的村民,说起屋后那片坡地,商量着等秋天忙完了,是不是可以抽空回去看看。
如果天气不好,或者累了,便待在客厅里。
顾枭可能会拿出一些商业文件或者地图研究,玉清则就着明亮的电灯看他喜欢的书,或者继续完善他的账目分析。
两人各做各的事,很少交谈,但空气中流淌着一种静谧而和谐的气息。只需要一抬眼,就能看到对方在身边,心里便是满满的。
夜深了,顾枭会催促玉清去休息。
玉清放下书,站起身,活动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顾枭会很自然地伸出手,帮他捏一捏肩膀。
“睡吧。”顾枭说。
“嗯。”
一灯熄灭,万籁俱寂。只有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悄悄洒进来,照亮床上相互依偎的轮廓。
白日的忙碌与夜晚的温馨,交织成他们最寻常,也最珍贵的幸福日常。
日子流水般过着,玉清对“家”的感觉越来越具体。
它不仅仅是一个遮风挡雨的屋子,一个种了树的院子,更是由无数细碎的、充满烟火气的事情构筑起来的温暖巢穴。
而厨房,无疑是这个巢穴里最重要的地方之一。
玉清发现,自己很喜欢为顾枭准备饭菜。看他吃得香甜,比自己吃了还满足。
他不再仅仅满足于做一些家常小炒,开始更加用心地钻研顾枭的口味。
顾枭吃东西不挑,但偏好明显。
喜欢味道浓郁、咸香适口的菜,对甜食兴趣不大,能吃辣,但因为早年胃不太好,玉清便很少做太辛辣的。
他尤其喜欢那些带着家乡记忆的、用料扎实、火候到位的本帮菜。
玉清默默记在心里,他想起以前在顾府,虽然不受待见,但也隐约听说过一些顾枭家乡的菜式。
他通过铺子里的关系,结识了附近一家本帮菜馆里退休后被返聘的老师傅,偶尔会提着点心去拜访,虚心请教。
老师傅起初对这个容貌出众、气质干净的年轻男子来学做菜很是惊讶,但见玉清态度诚恳,悟性也好,便也乐意指点一二。
“红烧划水,关键在‘划水’(鱼尾)要煎透,酱油要用老抽,糖色要炒到位,火候要足,最后汤汁浓稠油亮,才够味。”
“腌笃鲜嘛,就是咸肉、鲜肉和春笋或冬笋一起笃(小火慢炖),汤要奶白色,鲜得掉眉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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