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燕婉的头缓缓低了下去,指尖紧紧攥着衣角,沉默不语,肩膀微微颤抖着。江一浪抽出一支烟点燃,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愈发深邃:“关于你妈妈的猜测,既然你不想听,我就不再提了。以你的聪慧,大概也能猜到我想说的是什么。”
“我真的不想看到……” 秦燕婉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痛楚,眼眶泛红,“我们本来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被拆散。小妹流落在外这么多年,我知道她一定过得很苦,我满心想着要补偿她,可我真的很怕,怕真相是我最不愿面对的那样。”
“既然你心里有顾虑,我也不逼你。” 江一浪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但如果是第一种可能,有人故意在秦家埋下隐患,那你们秦家未来可能面临的危机,不用我多说,你也应该明白。”
秦燕婉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我明白。放心吧,这件事我会私下悄悄调查,不会惊动家里其他人。” 她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江一浪,眼神里满是恳求,“浪,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如果查到最后,真的是我爸爸或者妈妈的问题,你能不能别深究?我会想办法让妹妹重新回到秦家,也会用尽一切办法弥补她这些年受的苦。”
江一浪深深吸了一口烟,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语气坚定而坦诚:“婉儿,我不能答应你。因为我没有权利替秦月做决定,她这些年受的委屈,只有她自己有资格选择原谅与否。无论她最终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身边,这是我对她的承诺,因为我爱她。”
秦燕婉的眼眶瞬间红透,泪水再也忍不住滑落下来,声音哽咽着:“那我呢?在你心里,我又算什么?”
江一浪重重地叹息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愧疚:“婉儿,我能答应你的是,无论将来事情发展到哪一步,我都会全力护住你。但那些伤害过秦月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对不起。”
“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 秦燕婉再也控制不住,失声痛哭起来,泪水顺着脸颊滚落,打湿了衣襟。
“先别哭。” 江一浪递过一张纸巾,轻声安慰,“也许事情根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还有其他我们没考虑到的可能性。”
“这还用想吗?” 秦燕婉泣不成声,“如果是外人想要报复秦家,为什么不直接杀了秦月斩草除根?而且,他们怎么会傻到把棋子安在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小女儿身上?”
“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江一浪耐心分析道,“有没有可能,当年他们本想对秦月下杀手,却有人暗中出手相助,在病房里把秦月偷偷换走了?还有一种可能,他们就是反其道而行之,越是你们秦家不重视的人,越容易被忽略,等时机成熟,这枚棋子才能发挥出最致命的作用。秦燕妃常年在国外,你们秦家上下,真的有人能说清她这些年的生活轨迹、交友圈子,甚至真实脾性吗?”
秦燕婉听着他的话,哭声渐渐止住,眼神里多了几分思索。她沉默了片刻,吸了吸鼻子,语气带着歉意:“浪,对不起,是我刚才太激动了,没考虑到这些可能性。”
江一浪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没事,换成谁遇到这种事,都难免情绪激动。这件事我也会同步跟进,你不用怕,从今天起,我也会站在你的身后,帮你一起面对。”
秦燕婉强挤出一丝笑容,眼神里带着几分释然,又有几分不舍:“我知道了。你先走吧,我心里已经清楚该怎么做了。”
江一浪点了点头,起身准备离开。
“浪!” 秦燕婉突然开口叫住他,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我对你的心意都不会变。如果事情真的变得很糟,小妹不想再见到我,我也会在某个角落,远远地看着你,就够了。”
江一浪的脚步顿在原地,身体微微一僵,沉默了片刻,终究没有回头,只是径直推门离去。
秦燕婉看着他挺拔却决绝的背影,嘴角缓缓牵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可眼里的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珠子,再也止不住,打湿了面前的桌案。
离开小院后,江一浪拿出手机,拨通了玛丽的电话。电话接通的瞬间,传来玛丽慵懒娇媚的声音:“亲爱的主人,昨晚我想你想得辗转难眠,好不容易才睡着,就被你的电话吵醒啦。”
“你在哪?” 江一浪开门见山。
“在你的床上呀。” 玛丽的声音带着几分狡黠。
江一浪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调侃:“我床可不少,你说的是哪一张?”
“自然是翊龙稷你房间里的那张呀。” 玛丽咯咯直笑,“我想感受一下主人的气息,这样就好像你在我身边一样。”
江一浪脸色微变,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你个疯女人,该不会在我床上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玛丽笑得愈发娇媚:“主人,恭喜你,猜对啦。”
江一浪心里一阵恶寒,皱着眉说道:“你立刻从我床上下来,把床上的被褥全都换掉扔掉,不许留下任何痕迹。”
“我不嘛。” 玛丽的声音带着几分幽怨的撒娇,“除非主人满足我的一个小愿望。”
“你想都别想。” 江一浪直接拒绝,语气恢复严肃,“跟你说正事,我等下会发一些资料给你,你立刻动身去一趟东倭,按资料上的线索查探。”
“可恶的主人,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你最忠实的女仆。” 玛丽的声音满是委屈。
没等她继续抱怨,江一浪直接挂断了电话,听筒里只留下嘟嘟嘟的忙音。
江一浪将海岛上搜集到的所有情报悉数发给玛丽,指尖划过手机屏幕时,忽然想起那本神秘的无字帛书。他从储物袋中取出帛书,指尖摩挲着泛黄的帛面,心念一动,身形如鬼魅般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他已稳稳站在沈家庄园的青石小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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