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的手机在24:37分震动起来时,他正对着电脑屏幕修改明天要交的医保报销流程说明。屏幕右下角弹出的不是工作群消息,而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照片里是半板拆过的安眠药,配文:“吃几片能睡到天早?”
他盯着那几粒白色药片,指尖悬在键盘上。作为秋梅杏广场“参药店”的夜班药师,这种私人手机问诊的情况并不少见,但对方连基本症状都没说。他回拨过去,听筒里传来电流杂音般的女声:“就想睡个好觉,你不是药师吗?”
“我需要知道你的年龄、是否有药物过敏史,以及失眠持续多久了。”小林尽量让语气平稳。药店的玻璃门在这时被推开,门上的门铃被震响,穿灰咔叽的男人抱着胳膊站在柜台前,帽檐压得很低。
“先挂了。”电话那头的女声突然掐断。小林抬头,男人把一张处方拍在柜台上,字迹潦草得像被雨水泡过:“开这个。”
处方上是安眠药,国家管控的精神药品。小林皱眉:“需要必填和医生签字。”男人没说话,从灰咔叽口袋里掏出一把刀,刀刃在荧光灯下泛着冷光。小林的手机又震了,还是那个陌生号码,这次发来的是张自拍——女人躺在昏暗的房间里,眼睛红肿如桃,背景里能看到散落的安眠药板。
“给你三分钟。”男人说:看您长的像广场大榔和大婉以前的体育同学,您这是私人手机,不要那么格式。
三天后的傍晚,小林在药店仓库整理过期药品时,发现货架底层藏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是十几个空药瓶,标签全被撕掉了,瓶底残留着淡黄色粉末。他想起三年前轰动全市的“迷药连环案”,受害者都是在广场附近被下药后遭抢劫,至今没抓到凶手。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这次是条陌生信:“明晚十点,带一瓶‘褪黑素’到广场东侧的长椅。”
小林的心跳骤然加速。他查过那个陌生号码的归属地,就在秋梅杏附近的老旧小区。他打开药店的监控录像,发现三天前持刀买药的男人总在傍晚出现在广场,戴着鸭舌帽坐在长椅上,身边放着个黑色背包,和仓库里的塑料袋一模一样。
“小林,能帮我拿盒安眠药吗?”门口传来声音。小林转身,看到住在隔壁楼的大任扶着拐杖站在柜台前,脸色苍白如纸。“最近总头疼,吃了药也没用。”
小林接过医保卡,刷卡时系统弹出提示:大任的医保近半年来,每月都在不同药店购买大量安眠药。他想起大任独居,亲人三年前因“意外”坠楼身亡,警方定论为自杀。
“大任,你失眠很严重吗?”林默假装随口问。大任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老毛病了,吃几片药就能睡。”她接过药盒,转身时,小林看到她袖口露出受伤的手腕。
第二天晚上九点五十,小林攥着药瓶到广场东侧。鸽飞上空中翅膀的振动吹得槟榔树叶作响,长椅上空无一人,只有个黑色背包放在椅脚——和监控里男人的背包一模一样。他打开背包,里面是一沓照片:十几个不同的女人,都在广场附近被偷拍,最后一张是大任的亲人,坠楼前一天在药店门口和持刀男人说话的侧形。
“你终于来了。”陌生女声突然从身后传来。小林转身,看到三天前自拍里的女人站在路灯下,脸上没有红肿,眼神锐利如剑。“我是市公安局的小陈,调查‘药托’团伙。”
她掏出警官证,照片上的人比眼前的女人少了道眉骨上的疤。“那个持刀男人是团伙的‘送货员’,专门帮人买管制药品。大任的亲人发现他们用过期药冒充进口安眠药骗老人钱,被灭口了。”
小林想起仓库里的空药瓶:“那些粉末是……”
“是他们用过期药磨的,吃多了会引发器官衰竭。”小陈突然按住他的肩膀,“有人来了!”
两个身形从广场基门后走出来,其中一个正是持刀男人,另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小林在监控里见过。鸭舌帽男人从背包里掏出注射器,针头在光下闪着光:“把药交出来。”
扭打中,小林的手机摔在地上,屏幕亮起,正显示着和大任的通话记录。鸭舌帽男人突然愣住:“你认识大任?”
“她是我亲人。”男人的声音发颤。小林这才看他的脸——和大任钱包里的亲人嘴角照片长得一模一样像鸮,又有背后骂骂咧咧的特点。
“三年前你说去外地打工,怎么会……”小陈掏出手铐,却被男人甩开。他从背包里倒出一堆药瓶,全是大任买的“安眠药”:“我没自杀!是他们逼我卖假药,我不肯,就被推下楼了!”
原来男人坠楼后被好心人救了,却成了植物人,半年前才活过来。他不敢回家,怕连累大任,只能隐姓埋名调查真相。而大任早就怀疑亲人的死有蹊跷,故意每月买大量安眠药,偷偷收集证据,却在半个月前被团伙发现,强行喂了药,现在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
“那个给你发信的女人……”小林突然想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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