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月求助般的眼神,像一根针,扎在了林默的神经上。
常规手段已经穷尽。权威、承诺、荣誉,这些在正常社会里掷地有声的词汇,在此刻,面对一扇隔绝了生死的门,显得苍白无力。
怎么办?
林默的大脑在飞速运转。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所有信息碎片在脑海中重新排列组合。常贵,南疆,三等功,部队番号……
部队番号!
一个数字,如同闪电,划破了他脑中的混沌。
3817部队。
他在那份档案上看到过的,一串冰冷的数字。可在此刻,这串数字仿佛拥有了温度和生命。
就在这个念头闪过的瞬间,林默的脑海中,那片记录着常贵情绪数据的面板,猛地一颤。紧接着,一片前所未有的、璀璨夺目的金色光芒,毫无征兆地爆发开来!
那光芒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剧本。它不是一个可供选择的选项,而是一股洪流,一种意志,一个不容置疑的启示。它温暖、庄严,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力量,瞬间冲垮了林默所有的思绪。
一行金色的、仿佛用光芒铸就的文字,烙印在他的意识深处。
【金色剧本:言灵】
【触发条件:目标处于极端情绪(绝望/虔诚/狂热),且施展者找到其内心最深处的“信仰图腾”。】
【效果:言语将获得超越逻辑的力量,直接与目标的潜意识沟通,建立情感共鸣。】
【台词:“老班长,开开门,我是您二十年前带过的兵。”】
林默的呼吸,在这一刻停滞了。
他看着那行金色的字,心脏狂跳,一股热血从脚底直冲头顶。
这是一个谎言。
一个彻头彻尾、胆大包天的谎言。
他才二十五岁,二十年前,他还是个穿着开裆裤的奶娃娃。他怎么可能当过兵,更别提是常贵带过的兵。
这个谎言一旦被戳穿,后果不堪设想。在市长面前,用这种近乎荒唐的方式处理如此严肃的事件,他的政治前途,不,他的人生,都可能画上一个巨大的、滑稽的问号。
可是,那金色的光芒,那句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的话,却在他的脑海里反复回响,充满了不容抗拒的诱惑。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夏清月,她紧抿的嘴唇和眉宇间的焦灼,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上。他又看向那扇死寂的门,门后是那仅剩百分之七的、如风中残烛般的犹豫。
赌不赌?
没有时间犹豫了。
那个血红色的叉,像催命的符咒,随时可能生效。
林默向前走了一步,与夏清月并肩而立。
夏清月察觉到他的动作,偏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她看到林默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林-默没有看她,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那扇门。他深吸一口气,胸腔里充满了巷道中冰冷浑浊的空气。然后,他缓缓地,将这口气吐了出来。
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已经完全变了。
不再是那个年轻干部的清朗,也不是刚才假扮暴发户时的浮夸。那是一种被岁月和风霜打磨过的、略带沙哑的、属于军人的沉稳。
“老班长。”
他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低沉,但穿透力却极强。这两个字,像两颗投入死水中的石子,在寂静的巷子里荡开了一圈圈无形的涟漪。
夏清月的身体,微不可察地一震。她诧异地看着林默,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门内,依旧没有动静。
林默仿佛没有察觉,他继续用那种独特的、带着部队烙印的语气,缓缓说道:
“我是小石头啊,您还记得吗?”
“二十年前,3817部队二营四连,新兵蛋子,又瘦又小,队列训练老顺拐,被您罚着多站一小时军姿的那个兵。”
他的语速很慢,每一个字都咬得清晰而恳切。他说着一个虚构的名字,讲述着一段虚构的过往,但那语气,那神态,却真实得让人心头发酸。
“那时候,您骂我,说我这样的兵,上了战场就是个活靶子。我还不服气,觉得您是瞧不起我。”
“后来拉练,我发高烧,半路走不动了,是您把我的枪和背包都背了过去,自己肩上扛着两杆枪,走了二十里山路。到了宿营地,您又把自己的那份罐头给了我,说我这小身板,不吃肉顶不住。”
夏清月彻底愣住了。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身边的这个年轻人,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他所说的每一个细节,都如此鲜活,充满了画面感。她甚至能想象出那个严厉又护短的老班长,和那个倔强又瘦弱的小兵。
这……这是演戏吗?不,这已经超越了演技的范畴。这一刻,林默仿佛真的变成了那个叫“小石头”的兵,在对自己的老班长,倾诉着尘封的记忆。
林默的声音,开始带上了一丝哽咽,那不是装出来的,而是被自己营造的氛围和那金色剧本的力量所感染,一种真切的情感在胸中激荡。
“老班长,您说过,我们3817部队出去的兵,没有孬种。站着,是根桩;躺下,是座梁。我们流血不流泪,掉肉不掉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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