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像长了翅膀,飞快传遍了全屯。等队伍到达赵家院门口时,院子里已经聚了不少人。王淑芬和张小梅早得了信儿,迎了出来。看到那满拖架的肉,王淑芬又惊又喜,连声道:“哎呀我的天!咋弄回来这么多!可累坏了吧?” 张小梅没说话,但眼睛亮亮地看着赵卫国,又担忧地看了一眼瘸腿的黑豹。
赵永贵也拄着拐站在屋门口,看着儿子和那丰硕的猎物,脸上满是欣慰和骄傲。
在众人的帮助下,野猪肉、狍子肉、猪头、内脏被一一卸下,暂时堆放在院子阴凉通风处,像座肉山,散发着浓烈的、新鲜的血肉气息,引来了更多的围观和议论。
赵卫国顾不上疲惫,先指挥人把黑豹安顿好,给了它一大块新鲜的狍子肝和清水。然后开始安排处理这些肉。
“妈,张婶儿,得赶紧烧几大锅开水,烫猪头,刮毛。猪血也得赶紧处理,凝固了不好弄。”
“铁柱,去把咱家最大的案板搬出来,再磨磨刀和斧头。”
“猛子,你去请王二叔和孙家大哥过来,他们懂行,请他们帮着分割肉,该腌的腌,该冻的(挖窖储冰)冻起来。”
“各位乡亲,谁家有粗盐,先借点,回头加倍还!”
一条条指令清晰明确,院子里立刻忙碌起来。王淑芬和张小梅带着几个相熟的妇女,在灶间烧起几口大锅,热水翻滚,蒸汽腾腾。李铁柱搬来厚重的枣木案板,在院子里支好,把各种刀具磨得雪亮。王猛跑出去请人。有热心肠的邻居已经回家取来了大袋的粗盐。
很快,王二叔和孙家大小子都来了,都是屯里处理红白事、杀猪宰羊的好手。看到这堆野味,两人也啧啧称奇,挽起袖子就干。
滚烫的开水浇在野猪头上,嗤啦作响,一股特有的腥臊气弥漫开来。几个妇女用刮刀仔细地刮去黑硬的猪毛。猪血被倒入撒了盐的大盆中,慢慢凝固成暗红色的血豆腐。
案板前,王二叔主刀,孙家大小子帮忙,开始分割猪肉。厚实的野猪后腿被卸下,前腿分离,肋排一条条砍下,里脊剔出……每一刀都干净利落。狍子肉也被按部位分开。院子里充斥着剁砍声、水流声、人们的说话声和笑声,热闹非凡。
赵卫国也没闲着,他仔细地将野猪心、肝、肺洗净,用井水泡上。野猪肚比较麻烦,需要翻过来用盐和草木灰反复揉搓清洗,去除异味,他亲自处理。
张小梅一边帮着烧火,一边忍不住悄悄往院子里看。看着赵卫国从容指挥、处理事情井井有条的样子,看着那堆积如山的肉,再听着周围乡亲们羡慕赞叹的话语,她心里充满了踏实和骄傲。这就是她要嫁的男人,有本事,有担当,能把日子过得这么红火,这么有底气。
忙活了大半天,直到日头偏西,所有的肉才基本处理完毕。该分割的分割好了,该腌制的抹上粗盐码进了大缸,猪头也刮洗干净,和部分需要鲜用的肉一起,吊到后院阴凉通风的地窖里(里面还存着去冬的冰块)。院子里弥漫着盐和生肉混合的气味,虽然有些腥,但在所有人闻来,这都是实实在在的、令人喜悦的丰饶气息。
帮忙的乡亲们陆续散去,赵家一再道谢,并说好等正日子一定请大家好好喝一杯。
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王淑芬做了简单的饭菜,一家人加上李铁柱、王猛,围坐在一起吃饭。虽然疲惫,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这下可好了,”王淑芬给儿子夹了一筷子菜,“肉菜的大头解决了,还是这么好的野味!咱这席面,指定是头一份!”
“嗯,”赵永贵喝了口酒,脸上泛着红光,“卫国这事办得妥当。猎获丰,处理得也利索。”
赵卫国笑了笑,看向脚边正啃着一大块带肉骨头的黑豹:“主要是黑豹立了大功。没它,那野猪没那么容易拿下。”
黑豹似乎听到在夸它,抬起头,摇了摇尾巴,继续专注地啃骨头。
吃过饭,赵卫国让李铁柱和王猛也早点回去休息。他自己则又去地窖检查了一遍储藏的肉,确保稳妥。回到屋里,张小梅正在帮王淑芬收拾碗筷,看到他进来,轻声说:“累了一天了,早点歇着吧。”
“嗯,你也早点回去。”赵卫国看着她,灯光下,姑娘的脸庞柔和而美丽。
张小梅脸一红,低下头,手脚麻利地收拾好,跟王淑芬道了别,走了。
赵卫国躺在炕上,虽然身体疲惫,但心里无比踏实。婚宴最硬实的“弹药”已经备足,接下来就是按部就班地准备其他事宜。有这些收获打底,他对办好这场婚礼,迎接小梅过门,充满了信心。听着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还有黑豹在院子里巡逻的轻微脚步声,他很快沉入了安稳的梦乡。梦里,似乎已经看到了六月初六那天,满院子的喜庆和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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