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忙音像一根冰冷的针,持续刺穿着我的耳膜。
我保持着回头姿势,身体僵硬得如同墓穴里的石俑,眼睛死死盯着书房门口那片昏黄的光影交界处。心脏在胸腔里发了疯似的狂跳,撞得肋骨生疼。耳朵里还残留着那个声音的余韵——冷淡,清晰,带着一种穿透一切虚妄的质感,是小哥,绝不会错!
可他怎么可能回来?青铜门后,那是我亲眼所见,他用自己换来了所谓的“终极”秘密的封存。一年了,音讯全无,生不见人,死……我甚至不敢去想那个字。
“小哥……”我喉咙发紧,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是你吗?”
没有人回答。
只有老宅深夜固有的细微声响:木质地板偶尔发出的“咯吱”声,窗外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还有我自己粗重得吓人的呼吸声。那片门口的阴影依旧空荡,仿佛刚才的声音只是我极度思念下产生的幻觉,或者是从胖子电话里窜出来的诡异电波干扰。
但那种贴近耳后的冰冷触感,那种声音直达神经的清晰度,幻觉能如此真实吗?
还有胖子!他那边出事了!
恐慌和疑虑像两股麻绳绞在一起,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我猛地转回身,手指颤抖着回拨胖子的号码。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冰冷的电子女声反复提示。不在服务区?刚才明明还能打通!内蒙古草原虽然地广人稀,但胖子说他是在锡林郭勒盟,并非完全与世隔绝的无人区,怎么会突然没信号?是墓穴深处信号本就微弱,还是……出了别的状况?
“快走……”壁画上契丹武士的警告言犹在耳。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能乱。深吸了几口带着霉味的空气,我再次拿起那块青铜碎片,指尖划过冰冷的云雷纹。三叔的老宅,张家的诅咒纹饰,内蒙古的辽墓,会动的壁画,还有……小哥的声音。
这些支离破碎的线索,被一根无形的线强行串联起来,指向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而我,似乎已经站在了漩涡的边缘。
不能再等了。我必须去内蒙古,找到胖子,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立刻开始行动。先给王盟打了个电话,简单交代了几句,说我得出趟远门,店里的事情让他照看。王盟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似乎想问我去了青铜门之后是不是留下了什么后遗症,怎么又开始神出鬼没。我没多解释,只让他管好铺子。
接着,我开始快速整理装备。匕首、手电、电池、绳索、防身的冷烟火、还有一些应急的药品。这些家伙事儿,一年多没碰,重新拿在手里,竟然没有一丝陌生感,仿佛它们本就该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又从三叔书房的暗格里翻出一些现金,以及几张看起来年代久远、绘制着模糊地形图的老旧图纸,塞进背包。
做完这些,我坐在电脑前,试图搜索关于锡林郭勒盟一带辽代墓葬的考古发现或者民间传说。信息很零散,大多是一些笼统的介绍,提到契丹贵族有深埋厚葬的习俗,但具体位置多不可考。有一些当地的怪谈,说什么草原深处有“鬼画墙”,晚上能听到古代军队行军的声音,但都语焉不详,难辨真假。
唯一引起我注意的,是一篇很短的学术文章摘要,提到在锡林郭勒某处,曾发现过带有浓厚萨满教色彩的辽代祭祀遗址,推测可能与契丹皇室某些隐秘的祭祀活动有关,但遗址具体地点并未公开。
萨满教……祭祀……这让我想起了云顶天宫和张家古楼里那些诡谲的仪式。难道这之间真有某种跨越地域和时代的关联?
天色蒙蒙亮时,我已经站在了杭州萧山机场的候机大厅里。飞往呼和浩特的航班还有一段时间,我买了杯咖啡,坐在嘈杂的人群中,却感觉格格不入。周围是赶着出差、旅游的寻常面孔,他们的世界里没有粽子,没有阴兵,没有青铜门,也没有那个沉默如谜的张起灵。
而我,正要再次主动跳回那个光怪陆离、危机四伏的深渊。
是因为担心胖子的安危?是因为对三叔和青铜门秘密的不甘?还是因为……那一声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我回来了”?
或许,都是。
飞机冲上云霄,透过舷窗,看着下方逐渐缩小的城市和纵横交错的江南水网,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油然而生。一年前,我也是这样离开,带着一身伤痕和满心迷茫,以为一切终于告一段落。没想到,命运的齿轮只是短暂地停顿,然后以更凶猛的力量重新开始转动。
在呼和浩特转机后,我搭乘一架小型支线飞机抵达了锡林浩特市。出了机场,一股带着草腥气和干爽凉意的风扑面而来,与杭州的湿闷截然不同。天空高远湛蓝,白云低垂,视野开阔得让人心慌。
我按照胖子之前模糊提到的位置,包了一辆当地司机的越野车,前往他所说的那个“鸟不拉屎的草甸子”。司机是个黝黑精瘦的蒙古族汉子,叫巴特尔,汉语说得不错,但话不多。听说我要去那片区域,他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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