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小鬼子的装甲车缓缓爬上了山坡。
“哒哒哒……”
冲向主峰阵地的两辆装甲车，对着八路军的阵地用机枪扫射。
李云龙和八路军战士们，都躲在战壕后面，压根就不敢冒头，只能眼睁睁看着小鬼子慢慢逼近。
四五百小鬼子，紧跟在装甲车后面冲锋。
“哟西，杀给给！”
大岛挥舞着指挥刀，得意洋洋叫嚣着，“有了装甲车掩护，那些八路拿我们没有办法。”
“排长，鬼子铁王八已经接近五百米内了，咱们的重机枪怎么还不开枪！”一名新兵对身边的排长问道。
“鬼子的铁王八钢板很厚，咱们的重机枪也打不穿。”排长脸色难看地摇了摇头。
新兵吓得脸色煞白，“排长，那……那一会怎么办？”
旁边的几名八路军新兵，也都面露惧色，握着枪的手微微发抖。
“怕个球！”
旁边传来一声粗喝，一名老兵正低头捆着一串手榴弹。
他头也不抬地说道，“一会儿你们学着点，看老子怎么把这铁王八给炸飞！”
捆好手榴弹，老兵从兜里摸出两块沉甸甸的大洋，小心翼翼地递给排长：“排长，这是俺上次干掉五个鬼子，团长奖给俺的。”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些：“要是俺今儿个光荣了，麻烦你帮俺托人把这两块大洋带给俺老娘。”
“俺底下还有个弟弟妹妹要养活，就怕老娘年纪大了，撑不住……”
“滚蛋！少说这种丧气话！”
排长猛地一挥手，想把大洋推回去。
老兵却硬是把大洋塞进他手里，眼神坚定说道：“排长，一会儿鬼子的铁王八冲上来，总归得有人顶上。”
“这些新兵蛋子没经验，我怕他们上去了，非但炸不掉铁王八，反倒白白送了性命。”
排长的脸色瞬间僵住，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好……但你小子一会儿千万别冲动，等我命令再上！”
“放心吧，能活着，谁愿意死啊。”老兵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黄牙，可那笑容里却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
战壕里的新兵们听着两人的对话，鼻子突然一阵发酸，眼眶不由自主地红了。
这老兵平时凶得批爆，动不动就对他们呼来喝去，骂他们新兵蛋子。
可到了这生死关头，他竟然愿意豁出自己的命，来护着他们这些新兵。
“呜呜……老班长，我以后……”
一名新兵哽咽着刚要开口，就被老兵厉声打断。
“哭个屁！老子还没死呢！”
老兵瞪了他一眼，随即提高了声音，对所有新兵说道：“新兵蛋子们，给老子听好了！今天我是老兵，这事儿就该我上！”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年轻的脸庞，语气郑重起来：“等下次，你们成了老兵，记着，也得这么上，听到没得？”
“老班长，我们知道了！”
“老班长放心，我们明白怎么做！”
新兵们红着眼睛，一个个用力点头，声音虽带着哽咽，却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
老兵欣慰地笑了笑，拍了拍身边一个新兵的肩膀：“嗯，都是好样的。咱们这红军的精神，就得这么一代传一代！”
他们说话间，鬼子的装甲车又往前挪了不少，机枪子弹“嗖嗖”地从战壕顶上飞过。
“狗日的小鬼子，上来啊，老子等着你。”
老兵嘴里叼着烟卷，深吸一口烟，握紧了手里的手榴弹。
这时，装甲车来到了一片石头堆附近，车速开始慢了下来。
阵地中央，李云龙目光一凛，大吼道：“李长生，机会到了，给老子开炮，狠狠炸他狗娘养的。”
“收到！”
严阵以待的李长生，立刻拉动炮闩，发射出一枚炮弹。
“轰……”
炮弹直冲山顶，划过一道弧线后，落在山另一面的半山坡上。
李云龙满怀希望地紧盯着炮弹的落点。
然而，很遗憾的是，炮弹落在了小鬼子装甲车旁边的五米处，压根没有击中。
不过，爆炸产生的气浪，还是把装甲车后面的小鬼子，掀翻了不少。
“艹，还真是打不中啊。”
李云龙懊恼地骂了一句，狠狠一拳头砸在战壕上。
“八嘎，大炮，土八路怎么还有大炮。”
正跟在装甲车后面的大岛，大惊失色喊道。
但此时此刻，他可不敢后退，只能是继续硬着头皮冲锋。
“长生，左偏三度！再抬半分！”
这时，负责观测的王铁柱，扯着嗓子喊道。
“收到，继续观测。”
李长生趴在炮位后，紧张地微调着角度。
一两分钟后。
“轰……”
李长生又打出一发炮弹。
王铁柱扬手把红布往左挥了挥：“长生哥！偏了！再往左挪点！鬼子车在横向移动。！”
“收到！”
李长生咬着后槽牙再次调整角度，心里着急得不得了。
他知道，只要炸掉一辆小鬼子的装甲车，就等于是间接挽救了几名八路军战士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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