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龙挑眉,语气带着点不屑:“哦?先生倒是说说,怎么个‘文字游戏’?”
马骥豁出去了,用最朴素的生活例子反击:“白马,首先是马,然后才是白色的。‘白色’是用来修饰‘马’的,就像‘红烧牛肉面’,它首先是面,然后才是用红烧牛肉做浇头的面。您能说‘红烧牛肉面不是面’吗?那卖面的老板非得跟您急眼不可,说不定还会把您赶出去!”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比喻简直天才,忍不住又举了个例子:“再比如,‘高大的男人’,他首先是人,然后才是高大的。您能说‘高大的男人不是人’吗?这说不通嘛!‘白马’只是一个简称,全称就是‘白色的马’,本质还是马,怎么就不是马了呢?”
公孙龙显然没听过“红烧牛肉面”这种接地气的比喻,愣了片刻,脸上那从容的逻辑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纹。他皱着眉,试图把话题拉回他的专业领域:“此乃偷换概念!‘面’与‘马’岂可等同?‘修饰’之说,亦需界定‘修饰者’与‘被修饰者’的本质差异,不可一概而论……”
“界定啥呀界定!”马骥有点急了,他感觉再被公孙龙绕下去,自己真要疯了,“活在世上,总不能见着个东西,先下个定义,再辩半天它是不是这个东西吧?看见一只白色的马,大家都知道那是马,能骑,能拉车,这就够了!您非要把它拆开了、揉碎了,说颜色不是形状,所以它不是马,这除了把简单问题复杂化,让大家糊涂,有什么实际意义呢?逻辑是为了更好地理解世界,不是用来制造混乱的啊!”
最后这句话,马骥几乎是喊出来的。他实在是被这种极端的逻辑游戏给憋坏了,明明一眼就能看明白的事情,非要绕来绕去,累不累啊!
公孙龙被他这通毫无“逻辑”却充满“生活气息”的反驳给噎住了。他钻研逻辑悖论多年,遇到的对手要么跟他辩“名实”,要么跟他论“概念”,从没有人用“红烧牛肉面”和“骑上去能跑”来反驳他!这……这简直是胡搅蛮缠!是对逻辑学的侮辱!
他气得脸色发白,手指着马骥,声音都有点发颤:“你……你……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你不懂逻辑!你这是对‘名实之辩’的亵渎!”
马骥也豁出去了,叉着腰(刚叉起来又赶紧放下,怕显得太粗鲁),语气带着点不服气:“我不是不懂逻辑!我是不懂您这种脱离老百姓生活、脱离实际的逻辑!您这是把简单的事情往复杂了说,不是真懂,是装懂!您这叫……叫形而上学!”(他无意中又扔出一个对方听不懂的现代哲学术语)
“形而上……”公孙龙彻底懵了。这又是什么新词?他研究逻辑多年,从未听过这个词,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周围已经悄悄聚拢了一些看热闹的学者,有穿儒服的,有穿墨服的,还有些中立的士人,听到马骥这番“高论”,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有人摇着头觉得他“胡言乱语”,也有人露出思索的表情,似乎在琢磨“红烧牛肉面”这个比喻到底有没有道理。
公孙龙看着马骥那副“我就是道理”的样子,又看了看周围人看热闹的眼神,自知再辩论下去也是对牛弹琴,只会气坏自己,还落个“跟个粗人计较”的名声。他愤愤地一甩袖子,丢下一句“哼!竖子不足与谋!”,转身大步离去,宽袍的下摆扫过青石板,带着一股“尔等凡夫俗子岂知吾道”的傲娇怒气,很快就消失在廊道尽头。
马骥看着他的背影,长长舒了口气,感觉像是打了一场硬仗,虽然赢的方式有点“胜之不武”,但至少不用再被绕进逻辑死胡同里了。他摸了摸胸口,那里的挂坠刚才在他情绪激动地反驳时,似乎格外活跃,微微发烫,像是记录下了这场“逻辑”与“常识”的怪异碰撞,又像是在为他“赢了”而高兴。
“跟哲学家吵架真累……”马骥嘀咕着,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还是找吃的比较实在,吃饱了才有力气跟这些‘杠精’周旋。”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日头已经偏西,得赶紧找个地方弄点吃的,不然晚上就得饿肚子了。他沿着廊道继续往前走,心里琢磨:学宫这么大,总该有吃饭的地方吧?比如食堂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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