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下的纱布粗糙而干燥,带着药膏的微凉。但在这层隔绝之下,那被龙煞灼烧过的耳窍深处,那一片死寂的、本该只剩下剧痛和废墟的黑暗里,那一缕微弱的、冰冷的蠕动感,却如同附骨之疽,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
它不是持续的,而是间歇性的。像是一条极细小的、冰冷的蛆虫,在烧焦的残骸中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又像是某种东西极其缓慢地、试探性地舒展了一下被灼伤的身体。
每一次细微的动弹,都牵扯着周遭被严重灼伤的神经末梢,带来一阵阵诡异的、混合着冰冷和刺痛的战栗,与龙煞残留的灼热剧痛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足以逼疯人的、冰火两重天的恐怖感知。
我的呼吸骤然停滞,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
它没死!
它真的没死!
那狂暴的、足以将我灵魂都撕碎的龙煞,竟然没能彻底湮灭它!它只是……受了重创?潜伏了下来?甚至……可能借助龙煞的冲击,以某种我无法理解的方式,更深地扎根在了我的毁灭的耳窍深处,与那些灼伤的神经、焦糊的组织……纠缠在了一起?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恶心感瞬间攫住了我。我猛地收回手,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带动着全身的伤口一齐发出抗议的尖锐疼痛,尤其是脖颈和头部,痛得我眼前发黑,几乎要再次晕厥过去。
“嗬……嗬……”我张着嘴,却发不出完整的音节,只有破碎的气音从喉咙里挤出,像一只濒死的困兽。
师父!必须告诉师父!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瞬间捕捉到了。
那耳窍深处的蠕动,猛地停顿了一瞬。
紧接着,一种极其微弱、极其飘忽、仿佛随时会断裂的……哼唱声……丝丝缕缕地钻了出来。
不成调子,古怪而空灵,带着一种非人的冰冷和漠然。
就像……就像是一个孩童,在废墟上,漫不经心地哼着无人听懂的歌谣。
这比之前任何恶毒的低语和疯狂的尖笑都要令人毛骨悚然!
我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
它知道!它知道我在想什么!它甚至在警告我!用这种比直接威胁更令人崩溃的方式!
剧烈的恐慌让我下意识地想要尖叫,想要不顾一切地冲出去告诉师父这个可怕的发现!但身体却僵硬得如同石头,一种无形的、冰冷的枷锁仿佛凭空出现,扼住了我的喉咙,冻结了我的四肢!
不能动……不能说……
那个冰冷的哼唱声,如同无形的丝线,缠绕着我的意志。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哼唱声戛然而止。
那冰冷的蠕动感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重新蛰伏回那片灼痛的死寂深处,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我极度痛苦下的幻觉。
但我知道,不是。
门被轻轻推开。不是师父,是负责照料我的小师弟清风。他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未褪的惊惧。
“川师兄,你醒了?该喝药了。”他把药碗放在床头的矮几上,不敢看我的眼睛,尤其是被纱布包裹的右耳方向,声音细若蚊蚋。
我死死地盯着他,嘴唇哆嗦着,用尽全部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师……师父……叫……”
清风愣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为难:“师父他……他老人家伤势很重,还在闭关疗伤,吩咐了谁也不见……”
闭关?谁也不见?
我的心猛地一沉。
“哦,对了,”清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的、叠成三角形的黄色符箓,递给我,“师父入关前让我把这个给你,让你贴身戴好,说是……能安神辟邪。”
我颤抖着接过那符箓。符纸是普通的黄表纸,朱砂的痕迹看起来也很新,画的是最普通的安神符。触手微温,似乎还残留着师父的一丝气息,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这符箓的气息,过于“普通”了,甚至有些……虚浮。
这真的是师父给的?在这种时候,给我一张如此普通的安神符?
是师父伤重之下只能画出这种程度的符箓,还是……他并不想给我真正有效的东西?或者……这根本就不是师父给的?
无数的猜忌和恐惧如同毒藤,瞬间缠绕上我的心房。
我看着清风那躲闪的眼神,一个更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他知道吗?观里的其他人知道吗?我耳朵里的东西……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看我的眼神,是不是都带着恐惧和……监视?
“师兄?你……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清风被我看得有些发毛,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就在他后退的瞬间,我眼角的余光瞥见,窗外院子的角落,似乎极快地闪过一个身影!灰色的道袍一角!
有人在监视这里!
巨大的寒意瞬间攫紧了我!
我猛地闭上嘴,将所有冲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用力之猛,差点咬到舌头。剧烈的疼痛让我闷哼一声,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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