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里，鹭岛难得地下了场小雨，空气湿冷。苏晚晴的肚子已经隆起得很明显，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像只笨拙又可爱的小企鹅。林凡几乎推掉了所有晚间应酬，每天准时回家。
这天傍晚，雨刚停，天色灰蒙蒙的。林凡开车接苏晚晴从工作室回来，车停稳，他先下车，绕到副驾驶，一手撑开大伞，一手小心翼翼地扶她下来。
“慢点，地滑。”他声音低低的，手臂稳稳地托着她的肘。
“没事，我又不是瓷娃娃。”苏晚晴笑着，手却下意识地抓紧他的胳膊。
两人慢慢往家走。院门口那棵老桂花树，叶子落了大半，枝干湿漉漉的，映着屋里透出的暖黄灯光。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带着药香的鸡汤味。
“肯定是秦姐来了。”苏晚晴吸吸鼻子，脸上露出馋猫似的表情。
推开门，暖意扑面而来。秦雪见果然在厨房里，系着围裙，正用小火煨着汤。楚月大大咧咧地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削着苹果，苹果皮连成长长的一条。叶清音则蹲在客厅角落，调试着一个新的空气加湿器，屏幕上跳动着湿度和负氧离子的数据。
“回来啦？”楚月抬头，咧嘴一笑，手里的苹果皮“啪”一声断了，“正好，苹果削好了，给孕妇补充维生素。”
秦雪见从厨房探出头，温柔地说：“汤快好了，晚晴先喝一碗暖暖身子。今天加了点黄芪和枸杞，补气。”
叶清音站起身，推了推眼镜：“加湿器调好了，设定在最适宜孕妇的湿度。我还监测了，今天室内PM2.5指数很好。”
林凡帮苏晚晴脱下外套，挂好，又弯腰给她拿拖鞋。苏晚晴看着他专注的样子，心里软成一滩水。她扶着腰，慢慢在沙发上坐下，楚月立刻把削好的苹果递过来。
“今天宝宝乖不乖？”楚月凑过来，好奇地看着苏晚晴的肚子。
“挺乖的，就是下午开会的时候动得厉害，可能嫌我坐久了。”苏晚晴咬了口苹果，清甜多汁。
“那是提醒你该起来活动活动了！”楚月一副经验老道的样子。
林凡去厨房给苏晚晴倒温水，看到灶台上煨着的汤，金黄清澈，香气扑鼻。秦雪见小声跟他说：“我看晚晴最近脸色有点白，这汤连着喝几天，补气血最好。”
窗外天色彻底暗下来，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屋里却灯火通明，鸡汤咕嘟咕嘟地响着，夹杂着女人们的轻声笑语和林凡偶尔的低沉应答。这个冬夜，因为朋友的到来和一碗热汤，变得格外温暖。
夜里，雨声渐密。苏晚晴洗了热水澡，躺在柔软的床上，林凡温热的手掌轻轻在她浮肿的小腿和脚踝上按摩。他的手法已经熟练了很多，力道不轻不重。
“今天宝宝动得好像比昨天更有力了。”苏晚晴闭着眼，感受着胎动和丈夫的抚慰，声音慵懒。
“嗯，我感觉到了。”林凡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温柔，“像个小拳头在敲鼓。”
“你说，是男孩还是女孩？”
“都好。”林凡停下按摩，手轻轻覆上她圆滚滚的肚子，“只要像你，健康平安就好。”
苏晚晴睁开眼，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看着林凡近在咫尺的轮廓。他眼神里的专注和温柔，让她觉得一切辛苦都值得。她握住他的手：“名字想好了吗？”
“想了几个，回头写给你看，你选。”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睡吧，我陪着你。”
雨声成了最好的催眠曲。苏晚晴在林凡沉稳的气息和规律的胎动中，沉沉睡去。林凡却没有立刻睡着，他的手一直轻轻放在妻子的肚子上，感受着那个小生命强有力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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