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的改造工程,在夏末初秋时节终于完工。没有隆重的仪式,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末,林凡和苏晚晴开始着手搬家。东西不多,更多的是心意。林母的房间里,那张用了多年的、带着熟悉气息的旧床被小心翼翼地搬了过来,安置在阳光最充沛的位置。
搬家那天,“星光社”的朋友们都来了。楚月指挥若定,帮着搬运大件物品;叶清音细心地将林母日常用的康复器械调试好;秦雪见则在厨房忙碌,用带来的草药包熬了一锅安神汤,满屋飘着淡淡的药香;阿杰和小雅则用鲜花和绿植,将客厅和院子装点得生机勃勃。
当一切收拾停当,夕阳的余晖透过新装的玻璃窗,洒在光洁的地板上。院子里,桂花树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新铺的陶砖小径泛着温润的光泽。整个家,既有老房子的沉稳底蕴,又充满了崭新的生机。
苏晚晴推着林母的轮椅,在院子里慢慢走着。她轻声介绍着:“妈,这是我们的新家。你看,这是阳光房,以后冬天我们可以在这里晒太阳;那边种了您喜欢的茉莉和栀子花;还有一小块菜地,我们可以种点小葱青菜……”
林母安静地听着,目光缓缓扫过院落。当她看到那棵老桂花树时,目光停留了许久,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轮椅的扶手。一阵秋风拂过,几粒早开的桂花簌簌落下,落在她的膝头。她低下头,看着那金黄的小花,嘴角似乎有极细微的、向上牵动的痕迹。
“妈……”苏晚晴蹲下身,握住她的手,声音有些哽咽,“你喜欢这里,对不对?”
林凡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暖流涌动。这个家,因为母亲的这一点点反应,而变得完整。
晚上,朋友们在新家的院子里聚餐,算是温居。老周送来了几样拿手小菜,楚月贡献了自家酿的米酒,叶清音拿出了科技感十足的便携式烧烤炉,秦雪见拌了清爽的凉菜,阿杰和小雅带来了新鲜水果。没有山珍海味,却是最暖心的家宴。
大家围坐在桂花树下,吃着、喝着、聊着。月光如水,洒在每个人身上。楚月讲着警队新来的菜鸟闹的笑话,叶清音分享着最近参加国际环保论坛的见闻,阿伦即兴弹唱了一首为新房写的小曲,旋律轻快温馨。林母被安置在铺着软垫的藤椅里,盖着薄毯,安静地听着,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脸色显得格外柔和。
这一刻,没有商海浮沉,没有恩怨纠葛,只有朋友、家人、美食和月光。这才是生活最本真的模样。
入住新居后,生活节奏悄然发生了变化。院子成了生活的中心。早晨,林凡依旧晨跑,回来后会在院子里打一套拳,苏晚晴则喜欢在阳光房的瑜伽垫上做拉伸。林母每天上午都会被推到阳光房,感受暖阳,听着鸟鸣,一坐就是小半天,神情越来越安详。
周末,朋友们来得更勤了。有时是秦雪带来新的药草苗,大家一起动手种下;有时是叶清音拿来新的环保小装置在院子里试验;有时就是简单的喝茶聊天,阿杰会带来新烧的茶具,小雅会插一瓶应季的鲜花。这个院子,成了“星光社”名副其实的新据点。
苏晚晴的工作室依然忙碌,但她更愿意把工作带回家做。在阳光房的角落里,摆着她的画架和设计台,窗外是绿意盎然的院子,灵感仿佛也源源不断。林凡处理公务的书房,有一面大大的落地窗正对庭院,累的时候抬头看看满院生机,便能缓解不少疲惫。
生活依旧有琐碎的烦恼,水管偶尔漏水,网络突然断线,院子里的花草需要精心打理……但这些都成了夫妻二人共同面对、携手解决的小事,反而增添了生活的滋味。
一天晚饭后,林凡和苏晚晴在院子里散步。桂花香弥漫,月色朦胧。
“林凡,”苏晚晴停下脚步,看着在月光下更显静谧的老宅,“我觉得,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了。”
林凡握住她的手,看着她在月光下清亮的眼睛,心中满是踏实和幸福。“嗯,这也是我想要的。”他顿了顿,轻声说,“等妈妈再好一些,我们……要个孩子吧?让这个家,更热闹些。”
苏晚晴微微一怔,随即脸上泛起红晕,眼中却闪着明亮的光。她靠进林凡怀里,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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