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生活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轨道。林凡依旧按时上下班,在仓储区沉默而高效地履行着巡查员的职责。那晚江边的交谈,如同投入湖面的一颗石子,涟漪荡漾开后,水面似乎恢复了平静。但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
苏晚晴果然动用她的能量开始帮林凡寻母。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林凡刚下班回到城中村的出租屋,那个旧手机就收到了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林先生,您好。受苏总之托,我们查询了本市户籍系统及近十五年来的流动人口登记记录,暂未发现与您提供照片高度吻合、且姓名年龄相符的女士。南城人口基数庞大,年代久远,排查需要时间。如有进一步线索,我们会及时与您联系。另,苏总嘱托,请您保重。”
短信措辞严谨客气,发信人没有署名,但林凡明白,这应该是苏晚晴通过某种渠道找来的专业人士。虽然结果依旧是“未找到”,但这种有组织、有方向的寻找,比他一个人盲目打听要有效得多,也让他心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他回复了两个字:“谢谢。”
同时,林凡也察觉到一些细微的变化。仓储区的张主管对他似乎更加客气了,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工作餐的伙食标准似乎也悄悄提升了一点。林凡心知肚明,这大概是苏晚晴打过招呼的结果。他没有点破,也没有因此张扬,依旧本分地做着自己的事。这份沉稳,反而让暗中观察的张主管更高看了他一眼。
这天是白班,下午巡逻时,林凡在经过仓库办公区外围时,无意中听到两个文员模样的女孩在茶水间闲聊。
“哎,你听说没?总部那边出大事了!”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跟苏总有关?我听说前几天晚上,苏总在咱们仓库区这边好像遇到了点麻烦……”
“何止是麻烦!听说董事长派来的人想强行把苏总带走,结果被咱们这边一个新来的小保安给拦下了!身手可厉害了!”
“真的假的?哪个保安这么猛?敢拦董事长的人?”
“好像姓林……叫林凡?对,就是他!啧啧,真是深藏不露啊……”
“难怪张主管最近对他那么客气……不过他也真敢啊,就不怕董事长找他麻烦?”
林凡脚步未停,面无表情地从茶水间外走过。流言蜚语传播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要快。他并不在意别人怎么议论,但“董事长找他麻烦”这个可能性,让他暗自提高了警惕。苏慕辰那样的人物,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保安接连坏了事,绝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几天后的夜班,麻烦初现端倪。
晚上十一点多,林凡独自巡查到最偏僻的七号仓库。这里存放的是一些过季的办公用品,平时人迹罕至。刚走到仓库门口,他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同时听到里面传来细微的窸窣声。
规定仓库内严禁烟火。林凡眼神一凝,轻轻推开虚掩的仓库门。
只见三个穿着流里流气、不像公司员工的男人,正躲在货架后面抽烟,脚下还散落着几个空啤酒罐。看到林凡进来,三人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哟,哥们,巡夜啊?”一个留着寸头、脸上带疤的男人嬉皮笑脸地走上前,故意朝林凡脸上吐了个烟圈。
林凡后退半步,避开烟雾,冷声道:“仓库重地,严禁烟火。请你们立刻离开。”
“离开?”刀疤脸嗤笑一声,“我们要是不走呢?你个小保安能拿我们怎么样?”
另外两人也围了上来,形成夹击之势。显然,他们是故意来找茬的。
林凡瞬间明白了。这恐怕就是那位“董事长”的“麻烦”来了。派几个混混来教训他,既达到了目的,又不会留下明显把柄。
“最后警告一次,出去。”林凡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警告你妈!”刀疤脸突然暴起,将燃着的烟头狠狠摁向林凡的脸,同时一拳掏向他的小腹!另外两人也同时动手,一个抡起旁边的铁质文件夹砸向林凡后脑,另一个则阴险地踹向他的膝盖弯!
下手狠毒,完全是冲着废掉林凡来的!
林凡眼中寒光暴涨!他不退反进,侧头避开烟头,左手如电般探出,精准地扣住刀疤脸砸向自己腹部的手腕,猛地一拧!同时右脚为轴,身体旋风般半转,右肘带着风声重重地撞在身后偷袭那人的肋部!
“咔嚓!”
“呃啊!”
刀疤脸的手腕以诡异的角度弯曲,惨叫声刚出口,林凡的膝盖已经狠狠顶在他的胃部,让他瞬间失声,像只破麻袋一样瘫软下去。几乎在同一时间,身后偷袭那人的肋骨传出清晰的骨裂声,惨叫着倒地。
而那个踹向林凡膝盖的家伙,只觉得眼前一花,目标消失,随即脚踝传来一阵钻心剧痛,被林凡看似随意的一脚踩中,整个人失去平衡栽倒在地。
整个过程不到五秒。三个来找麻烦的混混,连林凡的衣角都没碰到,就全部躺在地上痛苦呻吟,失去了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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