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压力,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季骁的嘴唇。
“作为你让游戏变得更有趣的奖励……今晚,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季骁没有动,他只是看着顾言,身体的肌肉因为高度的戒备而紧绷着。
顾言向前一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几乎没有。他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季骁的下颌线,动作带着一种审视物品般的玩味。
“你来,还是我来?”
这个问题,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精准地刺入季骁的尊严。这不是询问,是施舍。是胜利者给予战败者的,一个选择屈辱方式的权力。
季骁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能感觉到顾言指尖的冰凉,和他身上传来的,那股冷冽的、带着侵略性的气息。
“怎么,很难选吗?”顾言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还是说,你更期待我亲自动手?”
季骁的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他知道,任何形式的反抗在此刻都毫无意义,只会招致更深的羞辱。他脑海里闪过妹妹苍白的脸,闪过林风在电话那头凝重的声音。
他已经发出了警报,剩下的,他只能相信林风。而他自己,需要在这里活下去,需要忍耐。
季骁缓缓地松开了紧握的拳头,他抬起头,直视着顾言的眼睛,那双总是藏在镜片后,让人看不透深浅的眼睛。
然后,他闭上了眼,像是放弃了所有抵抗,身体微微前倾,主动吻了上去。
那是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触碰,冰冷,生硬,充满了压抑和屈辱。
顾言没有回应,也没有深入,他只是静静地感受着,享受着这头桀骜的野兽,在自己面前收起利爪,献上喉咙的瞬间。
这比任何激烈的反抗,都更能满足他那病态的掌控欲。
片刻之后,季骁退了回来,他睁开眼,眼神空洞,像是灵魂被抽离了躯壳。
“满意了吗?”他的声音沙哑。
“嗯,表现不错。”顾言的语气像是在夸奖一只听话的宠物,“你看,你学得很快。”
他退后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无足轻重的游戏。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顾言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他没有避讳季骁,直接将屏幕转向他。
那是一条短信,发信人是顾飞。
『哥,鱼儿已经帮你约好了,明天下午三点,康复中心空中花园,不见不散。』
季骁看着那条短信,看着“鱼儿”那两个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知道,那条鱼,指的是他的妹妹,季月。
“看看,你的妹妹,也很期待见到她的『朋友』。”顾言收起手机,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袖口,“明天,会是很有趣的一天。”
季骁没有说话,他只是将头转向一边,避开了顾言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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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城西的一间安全屋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林风挂断电话的动作很慢,他将手机放在桌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风哥,怎么了?季骁那边出事了?”老张率先开口,他的声音有些紧绷。
林风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地看着桌上摊开的安泰B座安防图,那是季骁冒着生命危险送出来的。
“行动取消。”
林行吐出四个字。
整个安全屋里一片哗然。
“取消?为什么!”一个年轻的队员激动地站了起来,“风哥,我们准备了这么久,就等这一刻了!王治平就在里面,那是扳倒顾家的关键人证!”
“是啊风哥,季骁还在里面,我们把他一个人丢下吗?”
“都给我闭嘴!”老张吼了一声,屋里瞬间安静下来。他看着林风,表情凝重,“风哥,是不是季骁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林风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季骁问我,还记不记得高中最后一场联赛。”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和眼下的行动有什么关系。
“他说,那场球,我们本来稳赢。但教练临时变阵,让我们打最不擅长的联防,结果输得一败涂地。”
林风的声音很平稳,他在复述季骁的话,也在让自己的大脑冷静下来。
“他说,他从那场比赛里明白一个道理。”
“永远不要用自己不熟悉的方式,去打一场你输不起的比赛。”
说到这里,林风停顿了一下,他的目光变得锐利。
“尤其是,当对方的教练,就坐在你家替补席上的时候。”
这句话说完,在场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不熟悉的战术』,指的是他们手上这份过于顺利的情报。
『对方的教练,就坐在你家替补席上』,这句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季骁,他们的内应,已经暴露了。
“妈的!”之前那个年轻队员一拳砸在桌子上,“顾言这个混蛋!他拿季骁当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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