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禁卡在第二天清晨果然恢复了正常。何月山将它贴近读卡器时,“嘀”的一声轻响,绿灯亮起,门应声而开,流畅得仿佛昨夜那令人窒息的红色警告和冰冷的“权限异常”提示只是一场幻觉。IT部门群发的解释邮件安静地躺在公司邮箱里,措辞标准而敷衍——“系统临时性故障,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轻描淡写,一如往常,试图将所有的惊心动魄都抹平在例行公事的口吻中。
何月山面色平静,照常刷卡,走进那片熟悉的、弥漫着空调冷气和咖啡因味道的空气。他走向自己那个位于办公室深处、采光不佳的角落工位,步伐节奏没有丝毫改变。办公区的喧嚣与忙碌似乎也一如既往,键盘敲击声、电话铃声、低语讨论声交织成一片白噪音。
但他能感觉到,某些东西确实不同了。
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更加粘稠和压抑,一种无形的、近乎实质的排斥力场以他为中心弥漫开来。那些曾经还会在茶水间相遇时点头致意、甚至闲聊两句天气的同事,如今大多选择避开他的视线。不是那种匆忙的忽略,而是一种明确的、带着谨慎距离感的回避。他们的目光在他周围游移,却绝不真正落在他身上,仿佛他成了一块人形禁区,靠近便会沾染麻烦。这显然是得到了某种自上而下、心照不宣的暗示。
吴建邦派给他的活儿变得愈发边缘和琐碎。要么是整理堆积如山、堪比陈年旧账的过期项目文档,进行毫无技术含量的归档编号;要么就是让他去测试部门“学习观摩”,美其名曰熟悉全流程,实则是一种变相的闲置和隔离,让他远离核心开发工作。这些任务毫无挑战,奖励的系统积分也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王栋的身影则更频繁地“偶然”出现在他工位附近的过道上。有时是去接水,有时是去找测试同事沟通,每次经过,总会投来一道混合着难以掩饰的嫉恨和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的眼神。那目光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看,你就算有点小聪明,侥幸出了次风头,在这里也终究翻不了天,只会摔得更惨。何月山对此视若无睹,内心甚至毫无波澜。这种低级的情感宣泄,在他眼中毫无意义。
他泰然处之地接受了这种被流放的状态。对他而言,这反而是一种变相的自由。他乐得清闲,正好可以将全部精力与时间,毫无保留地投入到疯狂的自我提升之中。那本厚重的《IEEE信号处理汇刊》仅仅是一个开始,是开启盛宴的一道开胃菜。
他利用自己尚未被收回的公司内网权限,如同一名潜入宝库的窃贼,开始疯狂下载所能找到的一切有价值的知识瑰宝:密密麻麻的技术白皮书、严谨枯燥的设计规范、内部流传的高阶培训视频与讲义、甚至是一些被标记为“失败”或“中止”项目的复盘报告与事故分析。这些文档,往往比成功的案例更能揭示技术的深层逻辑与现实的残酷陷阱。
【过目不忘】与【逻辑分析】两大天赋被他在超负荷状态下全开。他的大脑仿佛化身为一台高效精密的信息处理器,双眼如同高速扫描仪,贪婪地吞噬着屏幕上一行行复杂的代码、公式、图表与文字。【逻辑分析】则同步运转,将这些海量的、看似离散的知识点迅速归类、串联、整合,构建成一个个相互关联、层层递进的知识体系模块。
他不仅在夯实自己的技术底蕴,更在以一种批判性的视角,飞速解构着迅科这家庞大科技公司的技术体系,乃至洞察整个行业的现状与隐忧。
他很快便发现,迅科表面的风光——产品线众多,市场占有率不俗——之下,隐藏着深刻的脆弱性。许多核心技术和基础组件,严重依赖于国外进口的核心芯片、基础算法库以及商业软件授权。公司的许多所谓“创新”,更像是在别人的地基上进行精装修,缺乏真正自主可控的硬核创新能力。这座华丽的大厦,根基并不牢靠,甚至布满了裂纹。这也就完美地解释了,为何仅仅一个图像传感器驱动参数的兼容性问题,就能引发整个系统如此剧烈的连锁反应,乃至牵动高层那敏感的神经。
同时,他的一部分注意力,始终如同高精度雷达般,密切监视着那封匿名邮件投出后可能激起的每一丝涟漪。凭借【过目不忘】捕捉到的零星信息碎片——走廊里偶然飘入耳中的半句对话、同事屏幕上一闪而过的邮件标题、某位经理匆匆赶往某个临时会议时凝重的表情——他大致拼凑出一些后续:
研发部的总经理陈总,似乎对那封邮件给予了不同寻常的重视。据说他不仅仔细阅读了,甚至私下召集了一个极小范围、极其保密的技术讨论会。与会者都是他信得过的心腹技术骨干。会议的内容无人得知,但气氛据说相当严肃。
然而,蹊跷的是,这次小范围的讨论之后,便再无任何下文。邮件中所揭示的严重问题,并没有如预期那样引发大规模的技术调研或项目审查。它就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虽然激起了一圈涟漪,却迅速被无形的力量抚平、压下,重新归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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