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仓址之争:权贵阻扰起风波
深秋的晨光刚漫过京城东城墙,林微就带着青禾和两名账房先生站在了城东的废弃马场。马场占地百亩,杂草没过脚踝,中间的马厩早已坍塌,只留下几根发黑的木柱,在风里晃得吱呀响——这是她选定的新粮仓地址,地势高燥、远离民居,还能利用废弃马厩的地基节省工期,可此刻,马场门口却围了一群人,为首的户部尚书周大人正叉着腰,脸色铁青地瞪着她带来的施工队。
“林夫人!这马场是先帝赐给我周家的私产,你说占就占,眼里还有没有朝廷律法?”周大人的声音洪亮,带着刻意的威严,身后的管家和家丁也跟着起哄,“就是!我们家大人说了,这地方埋着周家的祖坟,动了会坏了京城的风水!”
林微皱着眉,指尖捏着早已画好的“仓址堪舆图”——这是她用现代地理学知识标注的地势、土壤湿度、排水路线,特意让清玄道长在边角画了些上古仓神的符咒,包装成“堪舆秘术”。她走上前,将图纸递过去:“周大人,这马场早在三十年前就废弃了,县志上明确记载‘无坟茔、无祠堂’,何来‘祖坟’之说?况且,新粮仓是为了应对北方旱灾,若粮荒来临,京城百万百姓无粮可吃,周大人觉得,是‘风水’重要,还是百姓的性命重要?”
周大人接过图纸,扫了眼上面的符咒,眼神却没软化:“林夫人休要巧言令色!就算没有祖坟,这地也是我周家的!你要建粮仓,别处去寻,想动我周家的地,除非皇上亲下圣旨!”
施工队的工头缩了缩脖子,凑到林微身边低声说:“夫人,周大人是三皇子的老部下,听说之前玄水阁的事,他还暗中给余党递过消息,咱们得罪不起啊……”
林微心中一凛。难怪周大人敢公然阻挠,原来是还念着三皇子的旧情,想借着粮仓的事给她难堪,顺便破坏粮食储备计划。她抬眼看向周大人,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锋芒:“周大人若是执意阻挠,我自然会去宫里求见皇上。只是到时候,皇上问起‘为何粮食储备延误’,周大人可要想好怎么回答——是说‘为了私产,不顾民生’,还是说‘为了旧主,违抗圣命’?”
周大人的脸色变了变,他没想到林微这么敢说,竟直接点破他和三皇子的关系。他张了张嘴,还想反驳,却见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宇文擎带着一队骑兵疾驰而来,玄色铠甲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周大人。”宇文擎翻身下马,走到林微身边,目光冷厉地扫过周大人,“皇上任命林夫人为粮食储备使,全权负责粮仓建设,本王倒想问问,你凭什么阻拦?”
周大人看到宇文擎,气焰顿时矮了半截——宇文擎是镇国大将军,手握兵权,又是皇上眼前的红人,他根本惹不起。可他还是不甘心,咬着牙说:“王爷,这是我周家的私产,朝廷征用也得给个说法吧?”
“说法?”宇文擎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扔到周大人面前,“皇上已经下了旨意,征用你这废弃马场,按市价三倍赔偿,银子已经拨到户部了。你要是再敢阻挠,就是抗旨,本王有权将你拿下,交刑部审问!”
周大人捡起文书,看到上面鲜红的御印,手抖了一下,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带着家丁灰溜溜地走了。施工队的工头松了口气,连忙指挥工人开始清理场地,砸掉坍塌的马厩,平整土地。
林微看着宇文擎,眼中带着感激:“谢谢你,要是你没来,我还得费不少口舌。”
宇文擎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温暖的力道:“你在前面做事,我自然要在后面给你撑着。不过,周大人只是个开始,三皇子的余党还有不少,以后你遇到的阻力只会更多,要多小心。”
林微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正在忙碌的工人身上。她知道,粮仓建设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着她,可只要能让百姓安稳过冬,这些辛苦都值得。
第二节 河上异兆:黑沫惊魂引恐慌
粮仓建设刚步入正轨,城西金水河那边就传来了坏消息。这天清晨,青禾匆匆跑进中馈院,手里拿着一个装着河水的陶罐,脸色发白:“夫人!不好了!金水河上游出现了黑色的泡沫,还有百姓喝了河水后上吐下泻,现在河边都围满了人,大家都在说‘河神发怒了’!”
林微立刻放下手中的账册,接过陶罐。罐子里的河水浑浊发黑,表面浮着一层粘稠的泡沫,闻起来有股淡淡的腥臭味,和之前在破窑村看到的尸尘气味有些相似。她心中一沉,看来黑水之祸比她想象的来得更早,而且不仅仅是玄水阁余党搞鬼,可能还有影魔的邪气在作祟。
“立刻备车,我要去金水河上游看看。”林微一边吩咐青禾,一边让人去请清玄道长和太医院的医官。她知道,现在必须尽快查明河水污染的原因,否则百姓的恐慌会越来越严重,甚至可能引发暴乱。
马车疾驰到金水河上游,河边已经围了不少百姓,还有京兆尹派来的衙役在维持秩序。几个老妇人跪在河边,烧着纸钱,嘴里念叨着“河神息怒”,还有些百姓拿着水桶,想打些干净的水,却被衙役拦住,双方吵得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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