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浆的热气缓缓升腾,仿佛一层轻纱,轻轻地漫过宋雨桐那如蝴蝶翅膀般的睫毛。她微微低头,捧着纸杯的手指在热气的映衬下,显得有些苍白,甚至透露出一丝不健康的白色调。而在她那纤细的指节处,两道淡粉色的旧疤若隐若现,宛如两朵已经开败的玫瑰,静静地诉说着曾经的故事。
林川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两道疤吸引住了,他凝视着它们,仿佛能透过这淡淡的粉色,看到宋雨桐过去所经历的点点滴滴。这两道疤的位置,与上周他在地下车库看到的新伤竟然完全重合,就像是命运的巧合,又或者是某种无法言说的暗示。
“你看我干嘛?”宋雨桐似乎察觉到了林川的注视,她抬起头,舔掉嘴角的豆浆渍,腮帮子因为咀嚼而鼓得像只可爱的小仓鼠。她的声音清脆而略带不满,“以前我吃包子掉芝麻,你也这么盯着。”说着,她从塑料袋里抽出一根油条,熟练地掰成两半,然后将其中一半递到林川面前,“喏,分你。”
油条还带着油锅的余温,林川伸手接过时,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宋雨桐的手指。那一瞬间,他感觉到她的指尖比豆浆还要凉,仿佛这温暖的油条也无法驱散她身上的寒意。
林川的思绪被这一触碰拉回到了高中时代。那时,每一个课间,宋雨桐都会把自己的早饭分给他一部分。说是分,其实她自己往往只咬下小半根,然后就把剩下的大半根全部推到他的桌角。那时的她,手腕纤细得仿佛只能圈住那根校牌绳,而现在,她似乎更瘦了,袖口滑落下来,露出一截如蝴蝶骨般的腕骨,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当年你总说饿。”林川咬了口油条,面香混着豆腥气在嘴里打转,“我还以为你是长身体。”
宋雨桐的勺子在纸杯里搅出小漩涡:“那时候...我妈总把饭钱拿去打麻将。”她突然笑起来,眼尾的泪痣跟着颤,“有次我在教室啃冷馒头,你凑过来说‘我这有俩包子,吃不完要坏’——其实你书包里还藏着半盒牛奶,我后来翻到的。”
林川的喉咙突然发紧。
他想起那个雨天,他在便利店买了三个包子,故意说买多了。
宋雨桐吃得太快被噎住,他拍她后背时摸到她校服下凸起的肋骨,像排硌手的小石子。
“吃饱了吗?”他抽了张纸巾递给她,见她鼻尖沾着糖粒,鬼使神差伸手抹掉,“吃饱了我送你回去?”
“回哪?”宋雨桐的瞳孔突然缩成针尖,“我爸在国外,我妈在牌桌,家里连灯都懒得开。”她抓住他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川川,你家阳台有茉莉花吗?我记得你租的老房子,窗台上总摆着个破瓷盆。”
林川的后颈冒起细汗。
他想起昨晚在同学群发的定位——老城区30平的旧楼,确实在窗台上养了盆别人扔的茉莉。
宋雨桐怎么会知道?
他翻同学群记录的手又浮现在眼前,三个月前她问联系方式时,有人起哄“林川住老城区,你去找他啊”,当时他没回复,没想到...
“我那屋乱得很。”他扯了扯手腕,没挣开,“昨晚代驾沾了一身酒气,还没收拾。”
“我帮你收拾。”宋雨桐的语气突然甜得发腻,像抹了过量的蜂蜜,“就像高二那年,你演《雷雨》摔了妆盒,我帮你捡胭脂粉。”她松开手,指尖轻轻划过他手背,“好不好?”
林川的手机在裤袋里震得发烫。
他摸出来时,屏幕亮着条陌生短信:“林先生,我是宋小姐的心理医生王正明,请务必小心她的极端行为。”
血“嗡”地冲上头顶。
林川借口去便利店买烟,躲在转角回拨过去。
电话刚接通,就传来男人冷静的声线:“她有边缘型人格障碍,极度缺乏安全感,会用自残、情感绑架等极端方式维持亲密关系。上周割腕住院,病历上写着’诱因:联系不到林川‘。”
“可她...今天挺正常的。”林川盯着玻璃橱窗里自己发白的脸,看见宋雨桐正站在早餐摊前,踮脚把没喝完的豆浆倒进垃圾桶,发顶的蝴蝶结被风吹得歪向一边。
“她的情绪像过山车。”王医生的声音像冰锥,“你们高中时的羁绊是她的安全锚,所以她才会执着于你。但这种依赖随时可能转化为攻击——你见过被踩疼的猫吗?越害怕,越会先伸爪子。”
林川的太阳穴突突跳。
他想起地下车库那道血痕,想起刚才宋雨桐摸他手背时,指甲缝里还沾着淡褐色的痕迹——不是泥,是没擦干净的血渍。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他的声音发颤。
“保持距离。”王医生的语气不容置疑,“你越妥协,她越会觉得‘只要闹,就能留住你’。”
挂了电话,林川在便利店门口站了五分钟。
风掀起他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他望着二十米外的宋雨桐——她正蹲在路边逗流浪猫,粉色裙角沾了点泥,笑起来时像朵终于晒到太阳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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