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斜时,林逍和虎子带着乡亲们拉着三头野猪回到了农场。踏雪迈着稳健的步子走在最前面,爬犁上的野猪用茅草盖着,只露出粗壮的四肢和锋利的獠牙,引得不少孩子跟在后面好奇地张望。其中一个扎着羊角辫、穿着碎花小褂的小姑娘跑得最快,脸蛋红扑扑的,看到林逍就张开胳膊扑过来:“舅舅!舅舅你回来啦!”正是同宗族二姐的女儿王小雅,六岁的小丫头这几个月跟着农场的孩子们一起疯跑,又有荤腥补着,长得白白胖胖,眼睛像黑葡萄似的,格外可爱。林逍弯腰稳稳接住她,在她软乎乎的脸颊上捏了一下:“小雅想舅舅没?”小雅搂着他的脖子点头如捣蒜:“想!娘说舅舅去打大野猪了,我天天在门口等舅舅!”周围的乡亲们看得直笑,队伍后面的宗族二姐也笑着喊:“小雅,别缠着你林逍舅舅,让他先歇口气!”这二姐是同宗族的,并非亲姐,之前日子艰难,林逍便让她们母女住在狍子养殖场旁的小房子里,互相也有个照应。
“回来啦!林逍、虎子回来啦!”场长第一个迎上来,看到爬犁上壮实的野猪,眼睛都亮了,“好家伙,这三头野猪够咱们整个农场好好热闹一番了!”林逍笑着点头,刚要说话,就被围上来的乡亲们簇拥着问东问西,有问打猎过程的,有问遇到狼群怕不怕的,还有人伸手去摸野猪的鬃毛,满脸的兴奋。
虎子胳膊上的伤口已经被简单包扎过,此刻正得意地跟乡亲们讲着和狼群对峙的经过,说到踏雪一脚踢飞狼的时候,特意拍了拍马脖子:“要不是踏雪够凶,咱们还得多费点劲!这鄂伦春马就是不一样,关键时刻真能顶事!”踏雪像是听懂了夸奖,甩了甩尾巴,发出一声轻快的嘶鸣。
林逍趁着乡亲们热闹的间隙,对场长说:“场长,野猪咱们分一分,大部分拿来做炖菜,让大家都尝尝鲜。另外,咱们野兔养殖基地现在已经稳定了,今天正好宰几只兔子,算是庆祝一下,也让大家看看咱们养殖的成果。”场长一拍大腿:“好主意!我这就去安排人烧水褪毛,你跟乡亲们说说,让各家都带点干菜过来,野猪肉腥,配着干菜炖才香!”
消息一传开,乡亲们更热闹了。男人们主动上前帮忙,有的抬野猪,有的去搬石头垒灶台,有的则跟着林逍去养殖基地抓兔子。女人们则纷纷回家,拿上自家舍不得吃的干菜——张婶子揣着一布袋干豆角,李婶子拎着半筐干土豆干,王大娘干脆扛着一捆晒干的茄子干,就连平时最节省的赵奶奶,也颤巍巍地端着一小碗干辣椒面,说是炖肉离不开这个提味。
晒谷场中央很快就垒起了三个大灶台,每个灶台上都架着一口大铁锅,柴火早就准备好了,噼里啪啦地烧了起来,锅里的水很快就冒着热气。负责宰猪的是村里的老屠夫刘叔,他手里拿着磨得锃亮的屠刀,指挥着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把野猪抬到临时搭起的木架上。“这野猪肉得好好处理,先把皮刮干净,肥肉和瘦肉分开,骨头剁成块,这样炖的时候才入味。”刘叔一边说,一边麻利地开膛破肚,动作娴熟。
林逍则带着王小宝和几个年轻人去了养殖基地。此时的兔棚里,几百只野兔在里面活动,满月的小兔崽跟着母兔啃食草料,看到有人进来,机灵地躲到棚子角落。“逍哥,抓哪几只啊?”王小宝问道,眼里满是不舍——这些兔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林逍笑着说:“就抓那几只已经成年的公兔,不影响繁殖。咱们今天是庆祝,意思到了就行。”
几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兔棚,黑子和大黄跟在后面,对着兔子低声吠叫,却没有上前伤害它们。林逍看准一只体型壮实的公兔,慢慢靠近,突然出手抓住了它的耳朵。那只兔子挣扎了几下,就被林逍装进了竹笼里。很快,五只成年公兔就被抓了出来,装进竹笼里提到了晒谷场。
晒谷场上,女人们已经忙活起来了。她们围在灶台边,有的摘菜,有的洗菜,有的则帮忙切肉。宗族二姐抱着小雅站在旁边,教她择刺嫩芽的老叶,小丫头学得有模有样,胖乎乎的小手捏着嫩绿的芽尖,时不时抬头朝林逍的方向望一眼。这二姐自从住到狍子养殖场的小房子后,常帮着农场做些杂活,手脚麻利得很。张婶子和李婶子正蹲在地上摘刺嫩芽,这些刺嫩芽是上午乡亲们特意去山里采的,鲜嫩翠绿,还带着露水。“这刺嫩芽跟野猪肉一起炖,最是解腻了,而且还败火。”张婶子一边摘一边说,瞥见小雅,笑着逗她:“小雅,等下炖好了肉,给你留块最香的好不好?”小雅立刻挺起小胸脯:“给舅舅留!舅舅打野猪辛苦了!”林逍正好走过来,听见这话心里一暖,揉了揉她的羊角辫:“舅舅有份,也给我们小雅留个大丸子。”小雅眼睛一亮,乖乖地把择好的刺嫩芽递给他:“舅舅,这个给你,洗干净炖肉香!”
“我家还有点晒干的榛蘑,泡发了跟野猪肉一起炖,那香味能飘出二里地去!”赵奶奶端着泡好的榛蘑走过来,脸上笑开了花。林逍连忙接过:“赵奶奶,您这榛蘑可是好东西,平时都舍不得吃吧?”赵奶奶摆摆手:“今天不一样,庆祝咱们养殖基地走上正轨,也庆祝你们平安回来,这点榛蘑算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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