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联第二支队的密营,藏匿在原始森林最深处一片几乎无法通行的沼泽地环绕的孤岛上。地窨子半埋在地下,顶上覆盖着厚厚的冻土和伪装过的枯枝,即便在白天,内部也昏暗潮湿,依靠着小小的篝火盆驱散些许寒意和湿气。然而,这里的气氛,却比我们之前待过的任何一个临时落脚点都要炽热、坚定。
王政委,这位面容清癯、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的老兵,将我们带来的情报和物品视若珍宝。他亲自组织支队里文化水平最高的几名战士,连夜复写、整理顾婉清的日志和守陵人的笔记,将其中关于日军活体实验、地下怪物、“门徒会”勾结的核心内容提取出来,准备形成一份措辞严谨、证据确凿的报告。那块“生命之树”的碎片,则被他用最柔软的麂皮包裹,贴身收藏,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会拿出来,借助它那微弱的辉光,与几位核心骨干研究那份由紫鸢焰口述、小石头补充绘制的、关于地下封印网络和能量节点的示意图。
“这是捅破天的东西!”王政委在一次小范围会议上,指着誊写好的报告草稿,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一旦送出去,鬼子在国际上就要声名扫地!他们搞的那些邪魔外道,也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我的伤势在相对稳定的环境和支队仅存的一点珍贵药品(主要是从日军手里缴获的)治疗下,开始缓慢但稳定地好转。胳膊虽然依旧无法用力,但感染被控制住了,高烧也彻底退了。更重要的是,我感觉到体内那空荡的丹田深处,正有一丝极其细微、却异常坚韧的暖流在重新滋生。那不是之前那种狂暴的业火,也不是纯粹的空间之力,而是一种更加内敛、仿佛与脚下大地同呼吸共命运的力量。我知道,这是“生命之树”最后的馈赠与我自身意志融合后的新生,是“钥”之力的涅盘。
我无法再参与高强度的战斗,但我的“感知”能力,在平静下来后,似乎变得更加敏锐和广阔。我不再需要刻意集中精神,就能模糊地感应到方圆数里内较大规模的生命波动和能量异常。这成了支队最宝贵的“预警雷达”。凭借我的感知,支队成功规避了两次日军的拉网式搜捕,并提前发现了一支试图靠近营地的日军侦察小队,打了个漂亮的反伏击,缴获了少量宝贵的弹药和药品。
小石头和铁柱也迅速融入了支队。小石头因为年纪小、眼神好、脑子活,被编入了侦察班,跟着老侦察兵们学习追踪、潜伏和绘图。铁柱则因为一股子狠劲和不错的身体素质,被补充进了战斗班,他训练异常刻苦,仿佛要将所有牺牲战友的那份力气也一并使出来。
我们的生活依旧艰苦。粮食是最大的问题,配给的口粮(主要是炒面和偶尔的一点杂粮饼)连半饱都难,大部分时间要靠挖野菜、剥树皮、捕捉沼泽里的鱼虾青蛙补充。严寒和潮湿无时无刻不在考验着每个人的意志,冻伤和疾病是比鬼子更常见的敌人。
但没有人抱怨。营地里弥漫着一种压抑已久的、渴望复仇和揭露真相的火焰。每一次政治学习,王政委和指导员都会讲述全国抗战的形势,讲述其他根据地军民英勇斗争的事迹,也反复强调我们手中这份情报的极端重要性。
“我们在这里挨饿受冻,流血牺牲,不仅仅是为了守住这片山林,”王政委的声音总是那么沉稳而富有感染力,“更是为了守护这个国家的良心和未来!我们要让后人知道,在最黑暗的日子里,有一群人,没有跪下,没有屈服!”
这些话,如同重锤,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一天深夜,王政委将我单独叫到他的地窨子。篝火盆里跳动的火光映照着他严肃的脸。
“紫鸢同志,你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好多了,政委。就是力气还没完全回来。”
他点点头,从怀里取出那块用麂皮包裹的晶体碎片,碎片在火光下散发着柔和而温暖的光晕。“组织上决定,派出最精干的小分队,不惜一切代价,将情报送往关内,送到党中央手里。”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这支小分队,需要你的能力。”
我的心猛地一跳。
“不是让你去冲锋陷阵,”王政委看出我的紧张,解释道,“你的感知能力,是小分队在敌占区穿行时,最重要的‘眼睛’。你能提前发现危险,避开敌人的巡逻队和据点,甚至……能找到相对安全的路径和可能提供帮助的百姓。”
他摊开一张简陋的手绘地图,上面标注着支队目前位置和通往热河、进而进入关内的几条可能路线,每一条都如同缠绕着毒蛇的荆棘之路。“我们需要你,为小分队指引方向,规避风险。这是比直接战斗更艰巨、也更关键的任务。”
我看着地图上那漫长的、布满未知凶险的路线,又看了看王政委手中那承载着无数牺牲和希望的碎片,一股巨大的压力和责任感的暖流同时涌上心头。我知道,我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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