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像一张灰色的网,笼罩着朝鲜半岛的土地。林建军蹲在一个弹坑边缘,手里的扳手还沾着坦克履带的油污,目光却久久停留在不远处的山坡上——那里躺着三具覆盖着白布的遗体,其中一具的军靴上还沾着他昨天帮忙修补的补丁。
昨天下午,他们刚修好一辆 Sherman 坦克(缴获的美军装备),驾驶员小李兴奋地说:“林师傅,等我把这辆‘铁王八’开上前线,定能敲掉美军的火力点!”可现在,这辆坦克变成了一堆燃烧后的废铁,小李再也回不来了。
“别看了。”赵大勇走过来,往他手里塞了块冻硬的土豆,“这种事,在这儿天天都有。咱们能做的,就是把装备修好,让活着的兄弟多一分胜算。”
林建军咬了口土豆,冰碴子硌得牙床生疼,却没尝出丝毫味道。他想起刚到朝鲜时,看到的那些穿着单衣、拿着步枪冲锋的志愿军战士,那时他以为勇气和牺牲就能赢得胜利,可现在才明白,光有热血远远不够。
美军的飞机在头顶盘旋,投下的凝固汽油弹把山坡烧成一片火海,火焰映红了半边天,连飘落的雪花都被染成了粉色。几个朝鲜老乡跪在烧焦的田埂上,对着废墟哭喊,他们的茅草屋刚刚被炸毁,里面还有来不及跑出来的孩子。
“他们跟咱们一样,只想好好过日子。”赵大勇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背过身,用袖子抹了把脸,“可美国鬼子不让啊。”
林建军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紧了。他想起北平四合院的争吵,想起秦淮茹的算计、阎埠贵的算盘,那些曾经让他厌烦的琐事,此刻却成了奢侈的和平象征。至少在那里,人们可以为了几两粮票计较,可以为了煤球多少争吵,而不是像这里,随时可能失去生命。
“走,修炮去。”林建军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把剩下的土豆塞进怀里——这是小李昨天塞给他的,说“留着当干粮”。
他们要修的是一门122mm榴弹炮,炮管被炸得变了形,炮架断裂,看起来几乎无法修复。安德烈蹲在旁边,沮丧地用俄语骂着什么,手里的伏特加瓶子被捏得变了形。
“还有救吗?”王铁牛搓着冻僵的手,哈出的白气在眼前凝成霜。
林建军没说话,只是趴在雪地里,仔细检查炮管的弯曲度。系统奖励的“金属应力检测仪”显示,弯曲幅度在可修复范围内,只要用千斤顶缓慢矫正,再更换断裂的炮架部件,应该还能使用。
“能修。”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需要千斤顶和两根直径10cm的圆木,还要有人按住炮身,防止矫正时崩裂。”
战士们立刻行动起来。赵大勇和两个老乡抬来千斤顶,王铁牛指挥着用圆木搭建支撑,林建军则用粉笔在炮管上画出矫正的标记线,每一笔都精准得像用尺子量过。
“开始!”
随着千斤顶缓缓发力,炮管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金属在应力作用下微微颤动。林建军盯着标记线,每隔几秒钟就喊一声“停”,用卡尺测量偏差,调整千斤顶的角度。汗水浸透了他的棉衣,在寒风中冻成冰壳,可他仿佛毫无察觉,眼里只有那根弯曲的炮管。
安德烈放下酒瓶,站在一旁看得入神。他原本以为这门炮只能报废,可看着林建军的操作,蓝眼睛里渐渐燃起了光,甚至忍不住用中文提醒:“左边再用力一点,那里的焊缝更坚韧。”
林建军点点头,采纳了他的建议。两个小时后,当最后一颗螺丝拧紧,炮管终于恢复了笔直,虽然表面还留着战争的伤痕,却重新焕发了威慑力。
“试射!”连长喊道。
炮手填装炮弹,拉绳的瞬间,林建军下意识地捂住耳朵。“轰隆”一声巨响,炮弹拖着红色的尾焰飞向远处的美军阵地,爆炸声传来时,战士们爆发出一阵欢呼——炮弹精准命中了目标。
安德烈用力拍了拍林建军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他踉跄了一下:“林同志,你不是修理工,你是魔术师!”
林建军却笑不出来。他看着那门重新站起来的火炮,突然想起系统空间里的《工业基础手册》,想起扉页上那句“工业强则国家强”。在这个被炮火撕裂的国度,他比任何时候都更明白这句话的重量。
夜幕降临时,他们在一个废弃的朝鲜农舍里宿营。老乡留下的炕还带着余温,灶台上的陶锅里,赵大勇正煮着一锅土豆汤,香气混着硝烟味,成了战场上难得的暖意。
林建军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磨得发亮的笔记本——这是他用三块压缩饼干跟通讯员换的,翻开新的一页,借着微弱的月光,提笔写下:
“1952年3月17日,阴有雪。
今日修炮,见小李同志牺牲,朝鲜老乡房屋被毁,心甚痛。
战场之上,人命如草芥,非勇力可保。美军有飞机、坦克、先进火炮,我军凭血肉之躯相抗,伤亡惨重。然,何为破局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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