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海岸线往回走,又看到了那座“昭和三十年 海啸遇难者之墓”,碑前的枯萎菊花被风吹得更散,花瓣沾在潮湿的沙滩上。穿校服的女孩还在那里,蹲在地上用小石子画圈,只是这次,她画得更快了——刚画完一个,一阵余震传来,沙滩晃了晃,圈又散了,她立刻拿起石子,重新画。
“奶奶说,太爷爷是被海啸卷走的。”女孩抬头看我,眼神很清澈,却带着一种不符合年龄的镇定,“她说,每次地震的时候,太爷爷都会在海里看着我。可是昨天主震那么大,太爷爷也没出来——奶奶说,他可能早就忘了我了。”她说这话时,没有哭,只是把石子攥得紧了些,指节泛白。
我看着女孩手里的石子,看着沙滩上被震散又重新画起的圈,突然明白——在这个频繁被天灾光顾的岛国上,“失去”是常态,“离别”是日常,所以他们学会了用“平静”掩盖悲伤,用“快速遗忘”代替怀念。这种心态,像一把双刃剑:它让他们在天灾面前显得格外“坚韧”,却也让他们在面对情感时,习惯了克制与疏离。日本女子们的平静问候,或许不是冷漠,而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灾难里,学会了不把情绪外露,学会了用礼节包裹内心——就像她们对待地震一样,把“担忧”当作无用的情绪,藏在“例行公事”的问候背后。
而这份克制,也延伸到了他们的历史态度里。就像那些右翼政客,嘴上说着“尊重历史”,背地里却在销毁劳工档案、篡改教科书——对他们来说,“国家的生存”“民族的利益”,比承认罪行、忏悔过错更重要;所谓的“耻感文化”,不过是在集体组织里,为了维护秩序而刻意表现出的姿态,一旦触及“生存”的核心,那份“羞耻感”便会荡然无存。他们可以在地震后有序地排队领救济粮,却不愿在历史面前,为曾经的暴行低下头颅;他们可以在余震中冷静地整理破碎的家,却不愿在档案面前,为死去的劳工写下一句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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