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勇敢,是自在,”苏瑶轻轻摇头,指尖在桌沿上慢慢划着,“你看他们跑的时候,连帽子歪了都不管,只顾着追前面的耗牛,多自在啊。不像我们,总想着‘该怎么样’,倒把自己框住了。”
这话让我心里轻轻动了动。是啊,从江南到藏地,我不也一直被“该怎么样”牵着走——该对苏瑶坦诚,该对樱井坦荡,该把对沈清禾的惦念藏好,可偏偏这些“该”,反倒让心里多了层牵绊。正想着,老板娘端着一盘刚烤好的奶渣饼过来,笑着放在桌上:“尝尝这个,刚烤好的,热乎着呢!”
奶渣饼的焦香一下子漫了过来,苏瑶率先拿起一块,吹了吹就咬了一小口,眼睛瞬间亮了:“这个好吃!比糌粑软,还带着点奶甜,像江南的米糕,却更有嚼头。”她说着就递了一块给我,指尖碰到我的手时,还轻轻捏了捏,带着点撒娇的软。
我接过饼,咬下去时,奶香味在嘴里散开,暖得人心尖发颤。樱井美子也拿起一块,慢慢嚼着,忽然轻声说:“其实我以前总觉得,‘自在’是要抛开一切的——抛开家人的期待,抛开别人的眼光,像风一样才好。可现在看着你们,看着这藏地的孩子,才明白,自在不是‘抛开’,是‘守住’。”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窗外的经幡上,声音轻得像雪落:“守住自己喜欢的人,守住眼前的日子,守住心里那点不被别人左右的念想,就已经很自在了。就像这奶渣饼,不用跟江南的米糕比,不用跟日本的和果子比,它就是它自己,带着奶香味,热乎着,就很好。”
苏瑶听得轻轻点头,手里的奶渣饼还冒着热气:“是啊,以前在周庄,总想着要把茶煮得再好些,把点心做得再精致些,好像只有这样才‘像样’。可来了藏地才发现,哪怕是一碗简单的酥油茶,一块烤得有点焦的奶渣饼,只要吃得开心,就比什么都强。”
我握着手里的奶渣饼,忽然觉得心里亮堂了些。之前纠结的“该与不该”,惦念的“过去与未来”,好像都被这奶香味冲淡了。沈清禾的影子还在心里,可此刻,我不再急于把它压下去——那份惦念是真的,眼前苏瑶的笑、樱井的坦诚也是真的,这些真实的情感,本就不需要非此即彼,只要守住当下的真心,就不算辜负。
“吃完我们去前面的经幡林看看吧,”我放下手里的饼,望着她们,“刚才过来时看见那里的经幡好多,风一吹肯定很好看。”
苏瑶立刻点头,眼里满是期待:“好啊!我还没见过这么多经幡呢,听说每一面经幡上都有经文,风一吹,就像把祈愿念了一遍。”
樱井美子也笑着应了:“那可得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帮你们祈个愿,祝你们的‘眼下’能一直这么甜。”
付完钱出门时,阳光更暖了些,雪地上的反光不再刺眼,反倒像撒了层碎金。苏瑶拉着我的手,脚步轻快得像踩在棉花上,偶尔还会弯腰捡起一片被风吹落的经幡碎片,小心翼翼地收进包里。樱井美子跟在我们身后,手里转着一串小小的转经筒,嘴里轻轻念着什么,声音混着风,格外安静。
走到经幡林时,风刚好吹过,五颜六色的经幡在头顶飘动,哗啦啦的声音像在唱歌。苏瑶松开我的手,走到最前面的经幡下,仰着头看,阳光落在她脸上,连细小的绒毛都看得清楚。“真好看,”她轻声说,“好像所有的祈愿都飘在风里,又轻又暖。”
樱井美子走到她身边,指着经幡上的经文:“这些经文有的是祈平安,有的是祈健康,藏地的人说,经幡飘得越久,祈愿就越灵。”她顿了顿,转头看向我和苏瑶,眼神认真,“我也来祈个愿吧,祈你们能一直守住这份踏实,不管以后遇到什么,都能像现在这样,握着彼此的手,把日子过甜。”
苏瑶的脸颊红了红,却没有躲开我的目光,反而轻轻握住我的手,指尖的温度烫得人心尖发颤。我望着她眼底的光,又看了看身边的樱井美子,忽然觉得,这段藏地旅程,或许不只是为了看清自己的贪心,更是为了明白——真正的幸福,从来不是攥着所有的好不放,而是守住最真的那一个,然后带着这份真心,把往后的日子,慢慢过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风又吹过,经幡哗啦啦地响,像在应和我们的心意。苏瑶靠在我身边,樱井美子站在不远处转着转经筒,远处的雪山在阳光下泛着光,一切都安静又美好。我知道,沈清禾的惦念还会在心里,可此刻,我只想握紧苏瑶的手,把眼前的暖,好好藏在心里,不贪未来,不恋过往,只守着这份“刚好”,就足够了。
车往色拉方向开时,夕阳已把天际染成一片熔金,路边的玛尼堆越见密集,有的堆上还插着褪色的经幡,风一吹就簌簌响,像在低声诉说着什么。樱井美子忽然从后座探过身,指着窗外一个背着经筒的老阿妈:“你看她手里的经筒,转得都包浆了,定是转了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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