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合上《葬书》,金属搭扣发出“咔嗒”一声:“没有,只是想早点把论文初稿赶出来。”
“是因为沈同学吗?”她走到我面前,裙摆扫过我的皮鞋,“如果曹君喜欢她,我可以接受的。”她忽然抓起我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珍珠项链硌着我的掌心,“日本男人可以有很多爱人,女人也可以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却又强撑着笑意,“上次系里酒会碰到的田中教授,他说很欣赏我呢。”明明是赌气的话,尾音却抖得像秋风里的芦苇。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千鹤川子后退半步,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漾起笑意:“曹君果然跟他们不一样。”她从档案柜深处掏出个信封,“这是京都古寺巡礼的特展门票,我托人弄到的,研究室刚好需要相关资料……”连送礼物都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九曲回肠的心思,像能剧面具下的喜怒哀乐,藏得深又露得明。
信封上印着金色的花纹,像只振翅欲飞的蝶。我想起沈清禾说过,京都古寺的方位布局藏着不少唐代风水密码,她正打算写篇考据文章。指尖捏着那薄薄的纸片,忽然觉得比砖头还沉。
“千鹤,”我把信封推回去,声音有些发涩,“我们……”
“我知道了。”她没等我说完就接了话,笑容里结了层薄冰,“但曹君还没尝过我妈妈做的鲷鱼烧呢,也没见过我家院子里的紫阳花。”她突然踮脚在我脸颊印下轻吻,像落下一片樱花花瓣,“明天我还会在研究室等你,带着新整理的档案。”转身时故意撞翻档案盒,纸张散落一地,这孩子气的试探,像撒在榻榻米上的红豆,明明是赌气却偏要留下痕迹。
研究室的门被推开时,沈清禾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本《风水古鉴》。她看见散落的纸张,默默弯腰去捡,银镯子在暮色里晃出细闪:“教授说你要的补充资料找到了。”她没有丝毫的失态,连睫毛都没颤一下,只是把叠好的纸张放在桌上,“需要帮忙整理吗?”中国女子的从容总这般动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大气,像水墨画里的留白,无声却自有力量。
千鹤川子突然笑出声,蹲下身和沈清禾一起捡纸:“沈同学真是热心呢。”指尖却故意把几张档案塞到我脚边,“曹君也来帮忙呀。”明明是三人共处,目光却只黏在我身上,像藤蔓缠绕着树干,既想攀附又怕勒得太紧。
沈清禾把最后一张纸递给我时,书页间夹着的银杏叶滑落在地。她弯腰去捡时,我看见她耳后的那颗红痣,像粒被遗忘的朱砂。“佐藤教授的课,你下周去吗?”她把书放在桌上,语气平静得像一汪深潭,“他说要展示新发现的江户时期风水图。”
我望着窗外飘落的银杏叶,千鹤川子酒红色的裙摆似乎还在眼前晃动。两种截然不同的身影在脑海里交织,像两杯混在一起的茶,既有清咖的苦,又有梅子的酸,还有那抹挥之不去的,属于银耳羹的温润回甘。
“去。”我捡起那片银杏叶,夹进沈清禾借我的书里,“一起。”
她没说话,只是翻开书的某一页,用荧光笔标出一行字——“风水之妙,存乎一心,藏于万物”。阳光透过她的指缝落在字上,像给每个笔画都镀了层金边。而千鹤川子的目光,正从档案柜后悄悄探出来,像只等待时机的红狐。
暮色漫过早稻田的钟楼时,我攥着那枚黄铜钥匙站在千鹤家的木门前。钥匙是中午她塞给我的,说是“研究室备用档案柜的钥匙,晚上整理资料可能要用”,指尖划过我掌心时,留着若有似无的香。
拉门被推开的瞬间,松木香混着柚子味的浴盐气息涌出来。千鹤川子穿着灰蓝色的职业套裙,裙摆刚及膝盖,小腿裹在透明丝袜里,踩着木屐走过玄关时,鞋跟敲出细碎的声响。“曹君果然来了。”她转身时,套裙的后襟绷紧,勾勒出臀部柔和的弧线,像京都古寺飞檐的弧度。
我反手带上门,钥匙在掌心硌出红痕。“田中教授……”话没说完就被她捂住嘴,她的掌心带着刚涂过护手霜的润,指甲在我下巴上轻轻刮了下。“说工作的事多扫兴。”她踮起脚尖把我往客厅推,套裙领口滑开半寸,露出锁骨下那粒淡粉色的痣,“妈妈今天回大阪了,我做了寿喜烧。”
客厅的矮桌上摆着铸铁锅,肥牛卷在昆布汤里蜷成玫瑰色,茼蒿的绿和金针菇的白漂在汤面。千鹤川子跪坐在榻榻米上,解开套裙领口的纽扣,露出半截雪样的脖颈:“曹君好像不太高兴?”她用长筷夹起块牛肉,蘸着生蛋液递过来,膝盖有意无意地蹭过我的小腿,“是因为田中教授吗?”
我咬住牛肉时,她突然俯身在我耳边轻笑:“他只是请我评鉴茶道用具而已。”温热的呼吸吹在耳廓,套裙的肩线滑落,露出肩头细腻的肌肤,“但曹君不一样。”她的指尖从我的喉结滑到胸口,“曹君见过我穿浴衣的样子,见过我头发乱糟糟的样子,还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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