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临近,蝉鸣渐起。
实践基地筒子楼二层,无形的火焰燃烧着思想与智慧。
“尖兵组”办公室内,还是那一派独特的“攻关气息”。
墙上的草图又添新篇,地上的演算稿越堆越高,用分立元件临时搭接的验证电路纵横交错,如同雏鸟初生的神经脉络,稚嫩却充满了生机。
尖兵组刚刚完成了基于“与门”、“或门”、“非门”这三种基本逻辑单元以及“真值表”定义工具,成功验证了数种基础组合逻辑电路的功能。
半加器、全加器的原型电路已经能够在输入特定高低电平时,输出正确的“和”与“进位”。
这标志着,他们自主定义的这套“设计语言”是切实可行的,通往“星河”的第一块基石,已然稳固。
此刻,会议的主题更为具体,也更为激动人心:定义中国第一款集成电路应用目标——“红星一号”计算器的技术架构。
宋颜教授坐在主位,深度眼镜后的目光扫过十位年轻人。
他直接切入主题:“同志们,逻辑基础已然夯实,下一步,就是为‘星河计划’这艘大船,装上第一台实用的‘引擎’。计算器,就是我们选择的突破口。今天,我们必须敲定它的技术架构轮廓。”
首先发言的是数学系出身的谢凯。
他走到小黑板前,拿起粉笔,手法流畅地画出了加法器的逻辑框图,符号正是刚刚统一规范的“与门”、“或门”、“非门”。
“看,这是基于我们定义的基本门构建的一位全加器。”谢凯声音清晰,带着数学工作者特有的条理,“它接受本位加数,以及低位来的进位,输出本位和,以及向高位的进位。通过将这样的全加器进行级联,我们就能构建出处理任意位数加法的运算器核心。减法,可以通过补码运算转化为加法;乘法,本质是连续的加法和移位;除法亦然。因此,这个运算核心,是计算器的‘心脏’。”
他顿了顿,用粉笔点了点框图:“理论上,只要集成电路的工艺能够将足够数量的晶体管集成在一起,实现这个多位运算器,计算的基础功能就有了着落。”
理论是优美的,但现实的障碍立刻被摆上了台面。
负责电路设计与实现的诸葛彪发言,提出了一个极其务实且尖锐的问题:“谢师兄的运算器设计得很精妙。但是,我们怎么把要计算的数字‘告诉’这个运算器?难道还像我们测试逻辑门那样,用一排排的拨盘开关来输入二进制数吗?算出来的结果,难道还要我们自己去数那一排排信号灯,再把冗长的二进制数心算转换成十进制?”
他双手一摊,脸上写满了“用户体验”的担忧:“这太痛苦了!这根本不是给人用的计算器,这是给机器看的逻辑演示器。我们要做的,是能让普通人,比如财务科的王会计、计划处的李干事,拿起来就能用的工具!”
这话引起了在场许多人的共鸣。
确实,如果输入输出如此反人类,那么集成电路的性能再强大,其价值也将大打折扣。
会场陷入了一阵沉思,如何跨越这“人机交互”的鸿沟,成了摆在面前的首要难题。
就在这时,吕辰缓缓举起了手。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他身上,这个年轻的“构想师”再次在关键时刻开口。
“诸葛师兄的问题,正是关键所在。”吕辰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我们不能让用户去适应机器的语言,而要让机器来理解人的习惯。输入,我们必须采用最符合人类直觉的方式。”
他站起身,走到谢凯旁边,拿起粉笔,在小木板的空白处画了一个简单的方框,里面标着按键的图示。
“我提议,借鉴电报机的思路,为我们计算器设计一个‘键盘’。”吕辰一边画一边解释,“这个键盘不需要像电报机那么复杂,它只需要有限的按键:数字0到9,一个小数点,功能符号加、减、乘、除、等号,再加一个清零键。用户看到什么按键,按下,就代表输入什么。直观,无需学习。”
“那么,如何将按键动作转化为运算器能理解的二进制代码呢?”吕辰继续阐述他的构想,“我们需要设计一个相对简单的‘键盘编码器’电路。这本质上也是一个组合逻辑电路。当某个按键被按下时,编码器就会输出一组预先设定好的、代表这个按键含义的二进制代码。比如,按下‘5’,编码器就输出‘0101’。”
接着,他将话题转向输出:“至于结果显示,我们可以采用‘七段LED数码管’。”
他在黑板上画了一个“8”字的轮廓,并将其分解为七段独立的笔划,“大家看,通过控制这七个笔划的亮灭,我们可以组合出0-9这十个数字。对于一个八位数的计算器,我们只需要并列放置八个这样的数码管。”
“核心在于,”吕辰强调,“我们需要设计一个‘解码器’电路。它的功能正好与编码器相反,能将运算器输出的、用二进制表示的十进制结果,转换成一整套驱动信号,去点亮对应数码管上特定的笔划段。比如,二进制‘0101’(代表5)输入解码器,解码器就会输出信号,点亮构成数字‘5’所需要的那几段笔划。这也完全可以通过我们已有的组合逻辑设计方法来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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