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像你们这样的造物,是被谁赋予形态的呢?”阿莱斯特·克劳利·黑檀的声音像浸了蜜的毒针,黏腻的赞叹里裹着刺骨的寒意。
他微微眯起眼,瞳孔里映着两个马桶人的影子,视线像带着倒刺的藤蔓,在碎瓷片与缝合线之间缠来绕去。
指尖轻轻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发出“沙沙”的轻响,仿佛在掂量一件稀世藏品的价值,
“居然还能够自如移动——”他刻意拖长了尾音,舌尖舔过下唇时带起一点水光,“真是……美丽得让人着迷~”
“你们叫什么名字呢?”他往前凑了半步,靴底碾过地上的碎玻璃,发出“咯吱”的脆响。
身上的血腥味混着铁锈气陡然变浓,像掀开了封了半个月的腌肉坛子,呛得人喉咙发紧。
说话时舌尖总在唇齿间溜转,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像条吐信的蛇。
“我叫阿莱斯特·克劳利·黑檀~”他说着,缓缓伸出手。
那只手的指甲缝里嵌着暗红的污渍,指节沾着半干的黏液,像刚从泥潭里捞出来的树根。
手腕转动时,袖口滑下,露出小臂上几道深褐色的抓痕,
“啪嗒”一声,一滴浑浊的液体从指尖坠落在地,在地板上晕开个深色的小圈。
“天呐……就这么一个小岛,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疯子……”
被靠的人喉咙里像卡着团棉花,每一个字都裹着惊恐的颤音。
他死死捂着胳膊肘——那里刚被阿莱斯特碰过,皮肤像沾了硫酸似的灼痛,指尖掐进肉里也没知觉。
脚步踉跄着往门口退,后背的冷汗浸透了衣服,贴在皮肤上凉得像冰,顺着脊椎往下滑,像有条小蛇在爬。
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停不下来,混着心跳的“咚咚”声,在耳边炸成一片。
“天啊……”
话音未落,他脚下一绊,踉跄着扑出门去,关门时带起的风“呼”地扫过墙角,扬起的灰尘里还裹着根带血的头发丝。
阿莱斯特盯着那扇剧烈晃动的门,嘴角勾起抹极淡的笑,像猫看着逃窜的老鼠舔了舔爪子。
他缓缓收回手,指尖在空气中虚虚抓了两下,仿佛还残留着对方皮肤的温度。
然后伸出舌头,从唇角一路舔到下唇,舌尖卷走点黏在嘴角的血渍,眼神里闪过一丝贪婪的光,像饿狼盯着落单的羔羊。
“缝合马桶:斯帝士。”那个由碎瓷片和血肉拼凑的马桶人突然开口,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在砂石里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咔哒咔哒”的杂音。
左眼的黑眼珠往左转,右眼的白眼球却往右翻,两颗眼球像装反了的零件,透着说不出的怪异。
说话时,胸口的碎瓷片跟着震动,缝隙里渗出点暗红色的液体,滴在地上“嗒嗒”作响。
“解剖马桶:安阿特。”另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马桶人跟着开口,声音像手术刀划过玻璃,又尖又冷。
机械臂上的解剖刀轻轻晃动,刀刃撞在金属托盘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在空房间里荡开回音。
它的头颅微微倾斜,缝合线在灯光下泛着暗褐色的光,像晒硬的血痂。
嘴角咧开个僵硬的弧度,扯动了下巴上的皮肤,露出里面的金属齿轮,像是在微笑,却比哭更让人毛骨悚然。
“哦~”阿莱斯特拖长了调子,眼睛倏地亮起来,像孩童在垃圾堆里翻到了镶钻的玩具。
他往前又走了一步,膝盖撞到桌角也没知觉,几乎要贴到斯帝士身上,鼻尖都快碰到对方胸口的碎瓷片——那上面还沾着点半干的肉沫。
“我想我们会成为很棒很棒的朋友~”他的声音里透着股雀跃,像找到了同类的野兽。
他忍不住轻哼起来,调子古怪又阴森,像坟地里的风声卷着落叶打旋。
“我也许可以做出来像你们一样的艺术品~”他的指尖轻轻点了点斯帝士身上的缝合线,针脚处的皮肉被戳得往外冒了点血珠,
“用更细腻的针脚,比如蛛丝混着骨胶……再选点特别的‘材料’——”他舔了舔虎牙,
“比如刚剥下来的新鲜皮肤,还带着温度的那种……”
“那还真是令人期待呀~”安阿特回应道,机械臂上的镊子突然“咔哒”一声合上,夹碎了块掉在地上的指甲盖。
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红光,像手术室里的警示灯。
它的微笑更加诡异,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扯断了两根缝合线,露出里面的金属结构“咔啦”转动着,
“或许……我们可以提供一些‘技术支持’?比如教你怎么挑神经线,既不会让‘材料’太快死掉,又能保持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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