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神君走到悟空跟前,本想说点什么,以宽慰他心,见他如此状态,也鼻头一酸,替他难过不已,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默默站在一边。
悟空垂着脑袋,浑身无力,被二位师弟架着,他紧紧咬着牙齿,嘴唇不停抽动,眼泪早已汇成河流,从面颊不停落下,他握紧拳头,浑身颤抖着,哭到:“为什么,为什么,曦瑶,都是俺害得你,是俺老孙太大意了,为什么不去瑶池寻你,为什么,老天不公,为什么要让你死得如此凄惨,为什么……”
“唉,大师兄,你就哭吧,痛痛快快大哭一场,无论如何,兄弟们都在你身后挺着你”八戒抹着眼泪说道。
“是啊,大师兄,你好好哭一场,等过去了,就好了”沙僧说道。
悟空此时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语,难以承受的巨大悲痛与愧疚感令他头晕目眩只觉天旋地转,那隐隐的头痛感又汹涌袭来,“啊,啊,疼死了,啊……”悟空紧紧抱着脑袋,疼的他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打着滚,他数次将脑袋砸向地面,试图减轻这种痛苦,然而他已经分不清这是身体的疼痛,还是心里的疼痛了。
“啊……不……曦瑶……俺要给你报仇……俺要杀上天庭,杀了王母,杀了凤初……为你报仇……啊……”悟空歇斯底里地折腾着,一边折腾一边大叫着哭喊,他的嗓音嘶哑难听,任谁听了都心肝发颤……
“唉呀,不好,疯了,疯了……猴哥疯了”八戒声音颤抖地说道。
“大师兄,你要挺住啊……”沙僧再次哭道。
“大圣,冷静下来,要冷静……”二郎也惊慌失措地叫道。
“臭猴子……”小青眼泪横流,看着悟空这样,她再也承受不住了,对众人喊道:“他太痛苦了,你们谁来帮帮他呀,快帮帮他呀”
“大师兄,俺老猪来救你”说着,八戒上前紧紧抱住悟空,让他莫要再拿脑袋撞击地面。可悟空的力气太大,他一人根本摁不住。
“大师兄,二师兄,俺老沙也来”说着,沙僧扑到他的身上,此时悟空还在挣扎,可是三人抱在一起,摇摇晃晃,最终“扑通”一声倒了下去,悟空被压在最底下,八戒在上,沙僧在他俩的上面,悟空仍咬着牙坚持要推开他俩,眼看就要爬了起来,“吾也来助你”二郎往他们三人身上一扑,“轰”地一声,悟空被死死地压在下面,眼神空洞而绝望地望着天空……
帘幽走进石殿,湘夫人正在那巨大的石锅前用石舀搅着汤锅,那锅里热气腾腾,“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师父,帘幽准备好了”帘幽对她行了一礼。
“快起来,帘幽”湘夫人慈祥地说道。
“师父,帘幽不争气,给师父丢脸了”帘幽不愿起身。
“帘幽,这并不完全是你的错,师父如此罚你,你不会怪为师吧?”
“师父,怎么会,帘幽万分感激,这正是帘幽梦寐以求的结果,还是师父了解我”
“嗯,帘幽,你的心思师父都知道”
“师父,多谢师父成全”帘幽再次磕下一个长头,泪水从她的面颊滑落。
“帘幽,起来吧,喝下这汤,让为师送你最后一程”
“多谢师父”帘幽站起身来,捧着师父递过来的汤碗,“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帘幽,去吧”孟婆轻拍着帘幽的背,送她走到屋后的奈何石桥上面……
“帘幽,等等……“沙僧大叫着奔了过来,帘幽已经走到了桥的中间,她转身回眸凝望,笑中带泪地挥手告别。
沙僧站在奈何桥头,泪流成河,也挤出一丝微笑冲她挥手告别……“帘幽,再见……”
……在一个幽静偏远的山谷中,有一片鲜花漫山的山野,山野之中,争奇斗艳的鲜花争相开放,芳香扑鼻,一群白色的蝴蝶翩翩起舞,它们自由自在,飞来飞去,好不快活……
悟空缓缓睁开眼睛,布满苔藓的石头与藤蔓映入眼帘,他坐起身来,揉揉眼睛,只觉脑袋仍有一丝余痛。
“臭猴子,你终于醒了”小青又喜又忧的面容凑了过来。
“小青,这是哪儿啊”他晃晃脑袋,再次定睛扫视了一下四周,只见这是一个满是石头的房屋之中,家具朴素,墙壁上布满了青苔与藤蔓,石屋的中央有一口大石锅,锅里面的热汤“咕嘟咕嘟”地冒着滚滚热气……
“大圣,现在您感觉怎么样了?”湘夫人那鹤发童颜的面容映入眼帘,“啊,这里是孟婆石殿?”悟空终于明白过来。
他挠挠脑袋,只觉头已经不痛了,便说道:“嗯,好多了”
“哈哈,太好了,湘夫人,您的汤太灵了”小青欢呼雀跃地说道。
湘夫人也慈祥地微笑着点了点头。
“什么,你们,你们给俺喝了什么?孟婆汤?”悟空大惊失色一下子跳了起来,嚷道:“俺不要喝孟婆汤,俺不去投胎,俺不能忘了曦瑶,俺不能……”
小青拿着一根石擀面杖敲了一下悟空的脑袋,杏眼圆睁说道:“笨蛋,臭猴子,若是你喝了孟婆汤,怎么还能记得曦瑶,记得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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