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山泉铺,大佛寺的飞檐在雾气中若隐若现。陈宇站在院中,看着眼前稀稀拉拉站成两排的士兵,心中不禁一沉。
十七个人,一匹老驮马。
这就是他名义上满编排的全部人马。编制三个班,每个班都不满员,一个个面黄肌瘦,穿着打满补丁的灰蓝色军装,脚上大多是破烂的草鞋。他们无精打采地站着,眼神浑浊,看不到半点军人该有的精气神。
报告排长!监护排应到十七人,实到十七人!请指示!一个年纪稍长、看起来像是班长的士兵出列,有气无力地报告道。
陈宇认得他,赵铁柱,排里资格最老的下士。
入列。陈宇的声音平静无波。
他缓步走到队伍前,目光从每一张脸上扫过。这些士兵大多二十出头,本该是生龙活虎的年纪,却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而显得萎靡不振。
赵铁柱!
带两个人,去把库房里那几支枪都搬出来。
不一会儿,七支长短不一的枪支被摆在了众人面前的空地上。五支老旧的汉阳造老套筒,两支土造单打一步枪,子弹只有不到一百发七九圆头弹,再加上陈宇自己腰间的那支驳壳枪,这就是他们全部的武装。
陈宇随手拿起一支汉阳造,拉动枪栓,发出涩滞的声。
赵班长,会擦枪的有几个?
赵铁柱面露难色:排长,咱们平时主要就是看看仓库,巡巡逻,很少动枪…真正会使、会保养的,连我在内,大概四五个人吧。
陈宇沉默地点了点头。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解散队伍后,他单独留下赵铁柱,带着他走进库房深处。挪开几个空木箱,露出后面一个半埋在地下的陶瓮。撬开油布,几个沉甸甸的布袋子被取了出来。
哗啦啦——白花花的袁大头倒了一地,在从窗户透进的微光下闪烁着诱人的银光。
老兵油子赵铁柱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溜圆。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现大洋!
排…排长…这…
今天你看到的,烂在肚子里。陈宇冷冷地道。
他清点了一下,足足有三千七百多块大洋。好一个原主,吃空饷、倒卖物资,倒是攒下了不小的家当。
陈宇取出二十块大洋,递给赵铁柱:先去山泉铺街上,买半扇猪,再打些酒。让弟兄们今天好好吃一顿。
赵铁柱接过沉甸甸的银元,手都有些发抖:排长…这么多钱…全买肉?
对,全买肉。要让弟兄们吃饱,吃好。陈宇语气坚定,快去快回。
晌午时分,赵铁柱带着几个人兴高采烈地扛着半扇肥猪和几坛酒回来了。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士兵们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烧水、褪毛、切肉,忙得不亦乐乎。
肉香弥漫在整个大佛寺时,陈宇将赵铁柱和另外两个班长叫到跟前,取出五十块大洋。
老赵,这几天我要去成都一趟,给周参谋送孝敬。排里的事,你们多照应着。
赵铁柱和另外两个班长会意地点头:排长放心。
另外,陈宇压低了声音,我这次去成都,打算顺便走走军需处的关系。看看能不能弄些像样的家伙回来。这些钱你们收着,去周边招点靠谱人回来,现在日子不太平,咱们手上要有人有枪心里才踏实。
明白!排长您放心去!
三日后,陈宇带着两个士兵,骑着驮马出了山泉铺,沿着成渝公路往成都而去。马蹄嘚嘚,扬起一路尘土。
成都城依然繁华喧嚣,仿佛乱世还很遥远。陈宇没有心思闲逛,径直来到成都东郊锦江码头军需处所在的院子。他熟门熟路地找到周参谋的办公室,递上准备好的孝敬——一百块现大洋,用红纸包得整整齐齐。
周参谋是个脑满肠肥的中年人,见到大洋顿时眉开眼笑,假意推辞一番便收下了。
小陈啊,听说你前阵子受伤了?现在可大好了?
劳参谋挂心,已经无碍了。陈宇恭敬地回答,只是山泉铺那边不太平,最近土匪活动频繁,弟兄们手里那几杆老枪,实在是不顶用啊…
周参谋眯着眼睛,慢条斯理地品着茶:哎呀,现在各处都缺装备,不好办啊…
陈宇又递上一个布包,里面是五十块大洋:还请参谋多多费心。不需要新枪,旧的就行,只要能打响…
周参谋掂了掂布包的分量,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倒是想起来,仓库里好像有一批上次剿匪缴获的旧枪,正要报废处理…不过嘛,这个手续…
属下明白,该打点的绝不会少。陈宇立即接口。
懂事!周参谋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这个时候,你带人来西仓库找我。
次日,陈宇如约而至。周参谋果然没有食言,带着他来到西仓库的一个角落。那里堆着二十多支旧老套筒。
这些都是要报废的,你看着办吧。周参谋意有所指地说。
陈宇仔细检查了一下,这些枪虽然旧,但保养得还不错,比他现在那几支强多了。他又额外塞给周参谋三十块大洋,这才心满意足地让人将二十支步枪和配套的两千发子弹装上驮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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