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火影大楼,顶层会议室。
空气凝重得仿佛要滴出水来。以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两位顾问为首的木叶高层,以及部分手握实权的上忍班长、暗部代表齐聚一堂。自来也坐在主位,五指深深插入白色的长发中,手肘撑着桌面,脸色是前所未有的挣扎与疲惫。
“……综上所述,根据现有情报及多方佐证,宇智波止水,其假死脱身、暗中活动、干预宇智波兄弟、乃至与晓组织成员存在不明接触等行为,已严重威胁到村子安全。近期零尾袭击事件,其出现时机与止水回归木叶时间点存在巧合,且零尾力量构成复杂,疑似与柱间细胞有关,而止水恰好是村内已知成功融合柱间细胞者之一……”
一名隶属于情报部门的上忍,正用冰冷而客观的语气陈述着“证据”。这些证据大多牵强附会,充满了臆测和巧合,但在场除了极少数人,大部分与会者眼中都闪烁着一种近乎偏执的认同光芒。那是在“限定月读”潜移默化影响下,被植入脑海的“止水是叛徒”的观念,正在扭曲他们的判断力。
“不仅如此,”转寝小春接口道,声音尖锐,“宇智波鼬,虽曾为村子背负污名,但其身体状况与力量来源存疑,且与止水关系过于密切,难以保证其立场。宇智波佐助,性情不稳定,对村子缺乏归属感,极易被其兄长与止水利用。此三人力量结合,已形成尾大不掉之势,若怀有异心,对木叶将是毁灭性打击。”
水户门炎沉声道:“为杜绝后患,必须趁其尚未完全准备妥当,果断采取措施。建议……立即对宇智波止水、宇智波鼬、宇智波佐助实施强制拘捕,若遇抵抗……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四个字如同冰锥,刺入自来也的心底。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理智告诉他,这些指控漏洞百出,止水为木叶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但另一种更强大的、如同本能般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止水是叛徒,是威胁,必须清除。这两种念头在他脑中激烈交战,让他痛苦不堪。
“自来也!”转寝小春看向他,目光锐利,“你是五代火影,当以村子安危为重!不可因个人情感而优柔寡断!”
自来也张了张嘴,想为止水分辩,想指出这些证据的荒谬,但话到嘴边,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扼住。那植入的观念如同坚固的壁垒,让他所有的质疑都显得苍白无力。他看着会议室里一张张或坚定、或冷漠、或同样挣扎但最终被“共识”压倒的面孔,一股深沉的无力感席卷全身。
他回想起与止水最后一次秘密会面时,止水那困惑而坚定的眼神,以及自己那无法完全驱散的怀疑……难道,真的是自己看错了人?那植入脑海的观念,此刻感觉是如此“真实”,如此“理所当然”。
最终,在巨大的内部压力和自身被扭曲的认知双重作用下,自来也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缓缓闭上了眼睛,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沉重的音节:
“……好。”
命令,就此下达。
翠荫之庭。
几乎在命令形成的瞬间,止水的右眼猛地一阵刺痛,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如同冰水浇头般袭来。他的仙术感知对恶意和危险的察觉远超常人。
“不对劲!”他豁然起身,脸色剧变,“结界外的暗部查克拉波动变得极具攻击性!他们在准备强攻!”
鼬和佐助瞬间进入战斗状态。万花筒写轮眼同时开启,猩红的图案在昏暗的庭院中亮起。
“木叶……终于还是做出了选择。”鼬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凉。他并不意外,在那种笼罩全村的无形幻术影响下,这个结果几乎是必然的。只是当它真正来临时,心中那份对村子的复杂情感,依旧会泛起苦涩的涟漪。
“他们竟然真的相信那些鬼话!”佐助怒不可遏,紫黑色的瞳力不受控制地外溢,周身雷光闪烁,“既然如此,那就打出去!”
“不能硬拼!”止水厉声喝止,“在村子里开战,无论胜负,我们都将坐实‘叛徒’的罪名,而且会伤及无辜!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就在此时,庭院四周的结界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光芒剧烈闪烁,显然外面的暗部已经开始强行破界。
“走!”止水当机立断,双手结印,“木遁·树界壁!”(简化版)
庭院边缘,粗壮的树木破土而出,迅速交织成一道厚重的木质壁垒,暂时阻挡了结界破裂后的第一波冲击。
“跟我来!”止水低喝一声,翠绿色的须佐能乎瞬间开启至第二阶段,巨大的骷髅手臂猛地向地面一击,轰开一个通往地下暗流的通道——这是他早就为自己预留的,以防万一的逃生路线。
鼬的完全体须佐能乎并未开启,那目标太大,他只是紧随止水之后,眼中带着决然。佐助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数月、承载着他们兄弟和解与成长的庭院,咬了咬牙,周身雷光一闪,也跃入了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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