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隐据点并非繁华的村落,而是一座依托于险峻山脉建立的军事要塞。高耸的雷击塔是它的标志,常年弥漫着潮湿的雾气与隐约的雷鸣。止水、卡卡西以及重伤未愈的鼬,此刻正身处要塞深处一间临时清理出的石室内。由木人提供的庇护有限且充满不确定性,但已是绝境中唯一的喘息之机。
石室内,气氛凝重。鼬躺在简易床铺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但平稳。卡卡西靠在门边,仅露出的右眼警惕地注视着外面的动静,手中的亲热天堂早已收起。止水则盘膝坐在角落,尝试着进一步调和体内新生的力量。
仙术查克拉如同涓涓细流,与他本身的查克拉以及那一丝来自二尾又旅的幽蓝查克拉缓慢交融。这种感觉很奇妙,不再是宇智波力量常有的阴冷与灼热,而是一种温润的平衡感,仿佛狂暴的洪水被引入了宽阔平缓的河道。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右眼万花筒那原本如同附骨之疽的枯竭与刺痛感,被这股平衡的力量极大地缓解了,虽然并未完全消除,但至少停止了恶化。
更让他在意的是右眼本身。在仙术和微弱外来瞳力的滋养下,这只本应失明的万花筒,仿佛从沉睡中苏醒,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痒”意和悸动。它不再仅仅是一个即将报废的强大工具,而像是一个被注入了新生命的胚胎,正在孕育着未知的可能。止水能模糊地感知到几种潜在的方向:一种是对外来瞳力近乎本能的“排斥”与“净化”,另一种则涉及对周围环境规则的极细微干预,还有一种……是一种极其敏锐的感知,仿佛能触及到无形之线。
“咳……”鼬发出一声轻微的咳嗽,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先是有些涣散,随即迅速聚焦,恢复了往日的深邃与冷静,尽管其中难以掩饰深深的疲惫。
“感觉怎么样,鼬?”止水立刻结束修炼,关切地望向他。
“还好。”鼬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试图坐起身,却被卡卡西用手势制止。
“别乱动,你的伤势很重。虽然由木人帮忙找来的医疗忍者处理了外伤,但查克拉和精神的损耗不是短时间能恢复的。”卡卡西说道,语气带着一丝难得的严肃。
鼬沉默了一下,目光扫过止水和卡卡西:“我们还在云隐?情况如何?”
“暂时安全。”止水简略地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告知了鼬,包括由木人的暂时庇护,以及他们目前所处的微妙境地。“晓的目标是奇拉比,云隐村现在风声鹤唳。我们算是……意外的援军,或者说,不被欢迎的不速之客。”
鼬的眉头微蹙:“阿飞……他亲自来了吗?”
“目前还没有直接现身,但袭击由木人时,那个漩涡脸的面具男出现了。这次进攻八尾,他很可能就在附近。”卡卡西补充道,写轮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对那个自称“宇智波斑”的男人有着极高的警惕。
听到“阿飞”的名字,鼬的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痛苦,有挣扎,还有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恐惧。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我们必须尽快离开。留在这里,只会给云隐带来更大的灾难,也会让我们彻底暴露在晓的视线下。”
“我同意。”卡卡西点头,“但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长途跋涉。而且,外面的封锁很严。”
止水沉吟片刻:“或许……我们不一定非要立刻离开。晓组织大举进攻,对云隐是灾难,但对我们而言,未必不是机会。”
鼬和卡卡西同时看向他。
止水继续道:“晓的力量分散来抓捕八尾,这给了我们观察他们,甚至……反击的机会。尤其是那个阿飞,他或许会因此露出破绽。更重要的是,云隐村现在急需力量,我们如果能在战斗中证明价值,或许能争取到更深度的合作,至少能获得更多关于晓和团藏的情报。”
“太冒险了。”鼬立刻反对,语气急促,“止水,你不明白阿飞的可怕,还有佩恩……他们的力量远超想象。我们现在正面对抗,毫无胜算。”
“我明白他的可怕,鼬。”止水的语气异常平静,但右眼却悄然浮现出那复杂曼陀罗花纹的图案,一股奇异而平衡的力量波动以他为中心微微荡漾开来,“但我也不再是那个只能选择‘别天神’或是跳下南贺川的宇智波止水了。仙术和这眼睛的新生力量,让我看到了一丝……改变命运轨迹的可能。哪怕只有一丝,也值得赌上一切。”
他看着鼬,目光坚定:“我们不能再一味地逃避和隐藏了。团藏在暗处窥伺,晓组织步步紧逼,家族的命运悬而未决,木叶的未来晦暗不明。我们需要力量,需要盟友,需要主动去打破这僵局。这一次,我们并肩而战。”
石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卡卡西看着止水眼中那不同于以往任何写轮眼的奇异光彩,又看了看鼬眼中翻腾的挣扎,最终叹了口气:“虽然听起来很乱来……但止水说的不无道理。被动躲藏,最终只会被各个击破。或许,险中求胜是唯一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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