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将最后一株土豆秧连带下面的三四个土豆挖出来,小心地用湿润的泥土裹好根部,放进小雅递过来的布袋里时,苏一正站在田埂最高处,望着远处的天际线出神。阳光已经升到半空,驱散了清晨的最后一丝凉意,农场里的杂草在风里轻轻晃动,远处几只普通丧尸依旧在漫无目的地游荡,却再也威胁不到他们。
“苏一哥,所有的土豆和秧苗都收拾好了,咱们是不是该回营地了?”小雅将装满土豆的布袋背在肩上,又把装着景天三七、蒲公英的小袋子塞到背包侧兜,踮着脚看向苏一的方向。刚才和力量型丧尸对峙的紧张感还没完全散去,她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疲惫,却又因为收获了满满一袋土豆而透着雀跃。
苏一转过身,目光从远处收回,落在三人身上。老陈正蹲在地上揉着膝盖——刚才挖土豆时蹲得太久,年纪大了难免有些吃不消;林薇靠在土墙边,正用干净的布条擦拭消防斧上的黑血,阳光落在她沾着泥土的发梢上,让她原本冷冽的侧脸柔和了不少;小雅背着和她身形不太相符的布袋,却依旧努力挺直腰背,眼神亮晶晶的。
“不急着回去。”苏一朝着三人招招手,等他们走近后,伸手指向农场东北方向,“你们看那边。”
三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隐约能看到一片墨绿色的轮廓,层层叠叠的枝叶在阳光下勾勒出起伏的线条,像是一块镶嵌在黄土地上的翡翠。“那是……另一座山林?”老陈眯起眼睛,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刚才穿过的山林比较低矮,这座看起来要茂密得多,应该是片老林子。”
林薇也抬起头,那双能捕捉细微动静的眼睛盯着远处的山林,片刻后轻轻点头:“听不到明显的丧尸嘶吼,风声里只有树叶的声音,看起来很安静。”
苏一的目光里带着期待:“咱们刚才在那片矮山林里,找到了景天三七、蒲公英,还有意外发现的蔬菜苗。这座山林更茂密,说不定藏着更多草药,甚至可能有咱们没见过的可食用植物,或者能当种子的东西。”他顿了顿,看向老陈,“老陈叔,你懂草药,小雅能帮忙整理和保管,林薇负责警戒,咱们四个一起过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更多‘奇迹的种子’,让营地的‘小药园’和‘菜园’更丰富些。”
老陈眼睛一亮,刚才挖草药时的疲惫瞬间消散了大半。他这辈子和草木打交道,在末日里能找到能救命的草药,比找到什么都让他安心:“好啊!老林子里头草药种类肯定多,说不定能找到治风寒的紫苏、止血的仙鹤草,要是能找到点当归,以后谁气血虚也能调理调理。”
小雅也用力点头,虽然刚才经历了和变异丧尸的战斗,她心里还有点发怵,但一想到能帮上大家,能让营地有更多活下去的底气,就鼓起了勇气:“我没问题!我会把找到的东西都分类放好,保证不弄混。”
几人目光最后落在林薇身上,她沉默了几秒,低头看了看自己缠着纱布的右臂——刚才和力量型丧尸搏斗时,虽然伤口没裂开,但还是有些隐隐作痛。可当她抬头看到苏一和老陈期待的眼神,还有小雅跃跃欲试的模样,轻轻攥了攥手里的消防斧:“我来开路,注意跟紧我。”
说走就走,苏一先让小雅把装土豆的布袋藏在草垛深处,用杂草盖好——土豆太重,带着赶路不方便,等从山林回来再取也不迟。老陈则从背包里拿出之前搜集的两个空布袋和一把小锄头,分给小雅一个布袋,自己背着锄头,又把水壶里的水倒满,确认工具都齐全后,四人朝着东北方向的山林出发。
离开农场后,脚下的路渐渐变得崎岖起来。之前的矮山林落叶层厚,走起来还算轻松,可这边靠近老林子的地方,地面上长满了带刺的灌木丛,还有不少横七竖八的枯树枝,需要小心翼翼地拨开才能前进。林薇走在最前面,消防斧在她手里灵活得像根棍子,遇到挡路的灌木丛,只需要轻轻一劈,就能开辟出一条小道。
“林薇姐,你慢点,小心脚下的石头。”小雅跟在苏一身后,眼睛紧紧盯着地面,生怕被凸起的石头绊倒。她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和笔,是之前在废弃学校找到的,老陈说一种草药,她就赶紧记下来,还学着老陈的样子,在本子上画草药的叶子形状,虽然画得歪歪扭扭,却看得格外认真。
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他们渐渐靠近了老林子的边缘。这里的树木果然比之前的矮山林粗壮得多,树干需要两个人合抱才能围住,枝叶层层叠叠,几乎遮住了大半阳光,林子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泥土和腐叶的气息,比外面凉快了不少。
“大家先停一下。”林薇突然停下脚步,侧耳听了听,“里面有动静,但不是丧尸,像是小动物的声音。”
老陈也停下脚步,弯腰拨了拨脚边的一株小草,笑着说:“有小动物就好,说明这林子里生态没被破坏太严重,草药肯定少不了。”他站起身,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之前捣药剩下的景天三七叶片,“这叶子有股清香味,咱们拿几片放在身上,能稍微驱驱蚊虫,林子里蚊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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