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中宫,蝉鸣声声却掩不住殿内的紧张氛围。林薇薇已足月,从清晨便开始出现阵痛,稳婆和宫女们忙前忙后,将产房布置得温暖而整洁,太医院的张太医也带着几名得力弟子守在殿外,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产房外的走廊上,轩辕昭穿着一身素色常服,却丝毫掩不住他的焦躁。他双手背在身后,不停地来回踱步,目光紧紧盯着产房的门,耳朵竖得老高,生怕错过里面的任何一点动静。自林薇薇开始阵痛,他就没敢离开半步,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湿,连平日里沉稳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陛下,您先坐会儿吧,您都站了两个时辰了,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 李德全端着一杯凉茶走过来,小心翼翼地劝道,“皇后娘娘吉人天相,定会平安生产的,您别太担心了。”
轩辕昭却没接茶杯,也没停下脚步,只是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沙哑:“朕不渴,也不累。朕就想在这儿等着,听着里面的动静,心里才能踏实些。”
他的心声满是慌乱与祈祷:“薇薇,你一定要平安!一定要平安!孩子也平安!朕宁愿替你受这份罪,也不想看到你有一点痛苦。要是…… 要是真有什么危险,朕绝不能失去你,绝不能!”
此时,太后在嬷嬷的搀扶下也赶了过来。她看着轩辕昭焦急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却又难掩眼底的欣慰:“昭儿,你也别太紧张了。女人生孩子都是要过这一关的,薇薇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定会顺利生下龙嗣的。你这样急得团团转,反而会乱了分寸。”
轩辕昭看到太后,才勉强停下脚步,躬身行礼:“母后,您怎么来了?天气这么热,您身子不好,该在慈宁宫歇着才是。”
“哀家怎么能歇得住?” 太后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薇薇怀着孕,哀家日日盼着她平安生产,如今到了关键时候,哀家不来守着,心里不安。” 她顿了顿,看着轩辕昭眼底的红血丝,语气带着几分感慨,“你啊,自薇薇怀孕后,就没睡过几个安稳觉,如今她生产,你比她还紧张。陛下对皇后,真是情深义重,哀家看了,也替你们高兴。”
轩辕昭苦笑了一下,目光又落回产房门上:“她是朕的妻子,是朕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她为朕怀孩子,受了这么多苦,朕若是不紧张,那还是人吗?”
话音刚落,产房里突然传来林薇薇一声痛苦的呻吟,轩辕昭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猛地就要冲过去推门,却被张太医拦住:“陛下不可!产房乃污秽之地,陛下龙体尊贵,不可擅入!皇后娘娘只是阵痛加剧,属正常现象,陛下再耐心等等。”
“正常现象?” 轩辕昭一把抓住张太医的手腕,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她都叫得这么痛苦了,怎么会是正常现象?张太医,你告诉朕,她会不会有危险?会不会……” 他不敢再说下去,生怕说出不吉利的话。
张太医感受到皇帝手腕的力量,连忙安抚道:“陛下放心,臣已为皇后娘娘诊过脉,胎位正,气血也足,只要按部就班生产,定不会有危险。臣已备好催产和止血的药材,若是真有突发状况,臣也能及时应对。”
即便如此,轩辕昭的焦虑也丝毫未减。他松开张太医的手,又开始来回踱步,心里反复默念:“薇薇,再坚持一会儿,很快就好了!朕就在外面等着你,等着你和孩子平安出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产房里林薇薇的呻吟声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微弱。轩辕昭听得心如刀绞,每一声呻吟都像一把刀子扎在他心上。他再也忍不住,对着产房里大声喊道:“薇薇!你别怕!朕在外面陪着你!你一定要加油!朕和孩子都等着你!”
产房内,林薇薇听到轩辕昭的声音,原本虚弱的身体似乎多了一丝力气。她咬着牙,按照稳婆的指引用力,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枕巾,却始终没有放弃 —— 她知道,外面有她最爱的人在等着她,有他们的孩子在等着她,她必须平安出去。
又过了一个时辰,太阳渐渐西斜,产房里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
“哇 —— 哇 ——”
那哭声清脆而有力,瞬间打破了走廊上的紧张氛围。轩辕昭猛地停下脚步,难以置信地看着产房的门,耳朵里只剩下那响亮的啼哭声。
紧接着,稳婆抱着一个裹在红布襁褓里的婴儿,快步从产房里走出来,脸上满是笑容:“恭喜陛下!恭喜太后!皇后娘娘平安生产,诞下一位皇子!皇子哭声响亮,身体康健,是位有福气的小殿下!”
轩辕昭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听到 “皇后娘娘平安” 几个字,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他再也顾不得什么 “产房污秽” 的规矩,一把推开阻拦的宫女,快步冲进产房。
产房里,林薇薇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看起来虚弱至极,却仍睁着眼睛,温柔地看着身边的婴儿。听到脚步声,她转过头,看到轩辕昭,嘴角露出一丝虚弱却幸福的笑容:“陛下…… 你来了…… 你看,我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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