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的声音,那句嘶吼出的“亲生母亲!”,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池小橙的耳膜上,余音在死寂的密室里嗡嗡作响,震得她灵魂都在发颤。
他扯开衣襟后暴露出的胸膛,在心口那残缺魔法阵印记的下方,那道更深、更狰狞、几乎致命的疤痕,与周围细碎的诅咒痕迹交织,构成了一幅残酷而诡异的图案——
一朵用至亲背叛雕刻出的、带着尖刺的、扭曲的玫瑰。
而那道最主要的疤痕,正是这朵“玫瑰”最中心、最致命的花芯。
时间仿佛凝固了。
只有卡西法那簇微弱复燃的蓝色火苗,还在不安地跳动,将哈尔脸上那种混合着极致痛苦、疯狂、以及深不见底悲伤的表情,映照得忽明忽暗。
他淡金色的头发,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变得枯槁,甚至隐隐泛出一种绝望的灰白色,如同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生机。
他抓着池小橙手腕的力道大得吓人,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冰冷的触感和他身体因为激动而散发的异常热度形成诡异对比。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喘息粗重而不稳,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耗尽生命力的搏斗。
池小橙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所有的算计、所有的表演、所有关于“病娇剧本”的念头,在这一刻被这血淋淋的真相砸得粉碎。
她不是没猜想过哈尔的过去可能充满黑暗,但她从未想过,这黑暗的源头,竟来自于世上本该最无私的“母爱”。
献祭亲子?为了永生魔法?这简直……荒谬到令人发指!
她的目光无法从那个扭曲的玫瑰疤痕上移开。
那不仅仅是一道伤疤,那是一个孩子对母亲最基本的信任被彻底践踏、碾碎后,留下的永恒印记。
是“爱”这个字眼被最亲近的人亲手扭曲、玷污后,刻进灵魂和血肉里的诅咒。
“……她说爱我……”
哈尔又开口了,声音比刚才低哑了许多,却带着一种更令人心悸的、仿佛从地狱深处渗出来的冰冷和嘲弄。
他灰色的瞳孔空洞地映着跳动的蓝焰,像是在对池小橙说,又像是在对某个不存在的幻影喃喃自语。
“每次……在我以为终于能得到一个拥抱,一点温暖的时候……她总是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爱我’……”
他的嘴角扭曲地向上扯了扯,形成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然后……转身就在我身上实验新的魔法阵……用我的眼泪、我的恐惧、甚至我的鲜血……作为她追逐永恒生命的燃料……”
池小橙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窒息般的疼痛蔓延开来。
她仿佛能看到,一个金发的小男孩,被锁在冰冷的魔法阵中央,眼睁睁看着那个应该保护他的母亲,带着所谓“爱”的笑容,举起利刃或施展恶咒。
信任被一次次建立,又一次次被残忍地打碎。
什么样的爱,会需要用亲生骨肉的痛苦和生命来换取?
“这道疤……”哈尔牵引着池小橙依旧被他死死攥住的手,指尖颤抖着,再次触碰那道玫瑰轮廓最中心、最深的伤痕。
他的指尖冰凉,带着一种濒死般的寒意。
“就是最后一次……她说找到了‘终极’的永生秘法,需要至亲之心的血液作为引子……哈……‘至亲之心’……”
他发出一声短促而破碎的冷笑,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荒凉和恨意。
“她拿着刀,对着这里……就是这里!”
他的指尖猛地用力,几乎要嵌进自己的皮肉里,按在那道致命的疤痕上,“嘴里还念着……‘我的孩子,妈妈爱你,把你的生命献给妈妈吧,让我们永远在一起’……”
池小橙再也忍不住,滚烫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不是因为手腕被攥疼了,也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混杂着震惊、心痛、以及某种深刻共鸣的酸楚。
她想起了自己那个世界,病床上孤零零的感觉,虽然与哈尔的遭遇截然不同,但那种对“被爱”的渴望与“被抛弃”的恐惧,在某种程度上奇异般地重合了。
一滴泪,不受控制地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恰好滴落在哈尔心口那道狰狞的、构成玫瑰“花芯”的疤痕上。
“嗤——”
一声极其轻微的、仿佛冷水滴在热铁上的声音响起。
那滴泪珠落在疤痕上的瞬间,竟然像是产生了某种奇异的反应。
疤痕周围的皮肤微微泛起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红晕,而哈尔整个人猛地抽搐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中!
他闷哼一声,攥着池小橙手腕的力道骤然松开,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捂向自己的心口,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佝偻起来,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一种极致的痛苦和……一丝茫然。
池小橙也愣住了,手腕上还残留着他冰冷的触感和巨大的力道带来的疼痛感。她看着哈尔剧烈的反应,看着他那瞬间收缩的瞳孔,以及心口疤痕处那细微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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